洮縣軍營校場之上,眾軍環列,一千多縣兵聚集於此,整個校場卻是鴉雀無聲,將士們靜靜肅立,隊列整齊,井然有序,不其然間,一股肅殺之氣便在軍營的上空,彌漫開來。
經過這幾日的擴軍,現在不僅整編出人員齊整的左營和右營,還有一個都的親兵與一個都的夜不收歸木晗直接指揮,至於上次隨行的近百騎士,已分派到各營擔任基層軍官。
木晗立於中央的高台之上,看著底下的士卒,一股豪情不禁油然而生,雖然自己的軍隊還稱不上強軍,但有了這些經過戰陣廝殺,親手砍下過敵人的頭顱地低級軍官充斥其間,無論是在忠誠度上,還是在戰力上,與之前都已不可同日而語。
可以說正是有了先進的練兵方法,及此次前往興元府經受的戰火曆練,到了此時,木晗才算是真正有了一支,可以左右戰局的力量。
雙眼又掃視了一遍,木晗大喝一聲:“今日左右兩營實戰演武,勝者賞,敗者罰,由秦明負責仲裁!”
“諾!”眾將士轟然領命,校場上立刻分成兩營,涇渭分明。
秦明立刻走到校場中間,一臉嚴肅的打量了左右兩營,正色道:“大人有令,準備演武,現在眾軍開始點名!”
隨著他話音落下,立刻有十數個憲兵,分別奔向左右兩營,各自拿出花名冊,站在事先分配好的隊伍前,開始大聲唱名!
約摸過了一刻鍾,點名完畢,秦明小跑到高台之下,對著木晗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彙報道:“報告大人!參加演武的一千零三十名將士已清點完畢,核對無誤,請大人下令!”
木晗點點頭,大手一揮,“演武開始!”
底下眾將士齊聲高呼,“武威!”聲音震耳欲聾,左右兩營的將士迅速退到邊緣列陣,將中間的校場空了出來。
鑽山豹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一切,回到洮縣已有兩日,他隻安排了幾個隨他下山的手下,回寨稟告,自己特意多滯留了幾日,就是為了看這軍隊演武,他心裏現在是矛盾至極,既向往軍營裏熱血的生活,又擔心自家妹子的安危。
至於為什麼會向往軍營,其實鑽山豹一直都藏著一個秘密,就連燕老大也不知道,鑽山豹十分確定,他們天邙寨的老一輩,全部都是出自軍營,當然究竟是哪個軍隊,他就不知道了,那時他才剛剛懂事,隻是在忠義堂的門外,模模糊糊的聽到他的父輩們,議論著什麼禁衛軍。
鑽山豹剛剛回過神來,就發現校場上已經有了變化,一隊隊士卒已經在各自軍官帶領下,緩緩步入場內,麵容嚴肅至極,緊緊握著手中綁著厚厚布條的木刀木槍,昨日,兩營的將領都下達過嚴令,不要將這次的演武,當做一場兒戲,要以實戰的心態來麵對。
左右兩營各出二百人,擺下陣勢,穿戴上特製的防護衣甲後,隨著秦明手中令旗一揮,同時大喝一聲,踏著整齊地步伐,徐徐推進,不過一會,便糾纏在一起,
這時,要在木刀木槍之上,都綁上布條的原因就顯現出來,哪怕已經綁上了厚厚的布條,還會有人因為被打中,倒在地上不能動彈,隻能由執法的憲兵,架出場外,送到軍醫那邊進行治療,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這厚厚的白布,這木刀木槍在士卒手中,也與真正的兵器相差無幾,出現大麵積減員那是肯定的!
校場上的交鋒,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時不時有人被判陣亡,被憲兵強拉出列,仍不服氣,口中罵罵咧咧,但要是真讓他們動手,卻沒有這個膽子,誰都知道,縣令大人治軍甚嚴,如果真鬧事,打個屁股開花,都算是命好的。
鑽山豹縮了縮脖子,這樣激烈的演武他是聞所未聞,此時腦海裏,回想起昨日他與李全仁的對話。
“老陳,你也許不知道我那檔子破事!和現在縣兵比起來,我原來帶的兵,完全是一群烏合之眾!因此我就佩服我家主公一人!”
“主公和我說,如想迅速練成精兵,便要行非常之法,任何訓練都不如實戰有效,因此訓練必須要向實戰靠攏,想盡一切辦法讓士兵接受實戰的磨練,隻有平時多流血,戰時才會少送命!”
突然,校場上傳來一陣歡呼聲,鑽山豹尋聲望去,原來是兩方分出了勝負,昭海爾一方以傷亡過半的代價,獲得了最後的勝利,兩邊隨機應變的反應都十分迅速,先是昭海爾退到校場的一角,縮小受攻麵積,穩紮穩打,楊一虎發現自己上當後,將計就計,立刻將陣型變為豎列,準備將對方直接衝出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