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玉隻覺唰的一下頭發都豎起來了,結結巴巴的道:"不、不用了,我不想聞香味。"
他的回答讓妓女和鏢師們一起哄笑起來,還有人正經回答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可笑,霍懷玉臉色更加紅的通透,一個眼睛小的似有若無、鼻子卻大的藐視四鄰的妓女笑道:"不想聞香味兒,那想不想吃香味?"
霍懷玉狼狽不堪,連連搖頭,眾妓女一起大笑,咯咯咯嘻嘻嘻之聲混在一起,都道:"這小夥子莫不是個雛?"有人就互相打趣:"接了雛鳥可是能好運氣三年,要不你倒貼一點錢,買個吉利吧!"更多的人衝他拋過媚眼來。
一片哄笑中,霍懷玉結結巴巴的道:"鏢、鏢頭吩咐,我們不能離船的。"
人們頓時安靜下來,先前扔手絹的老妓遲疑問:"你們是走鏢的達官?不是運貨的?"
霍懷玉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我們是走鏢的,你們圍著也沒用,去和別人做生意吧。"陳二不滿的叫了聲:"少東家!就是不做她們的生意,說會話也好,這些人勢力的很,你這麼一說破,她們就走了。"
霍懷玉小聲道:"陳二哥,她們也都不容易,我就想著,咱們不能做她們的生意,就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了......"
陳二悻悻的一跺腳:"你心好,人家可未必領情。"
果然,他話音未落,那老妓驟然變了臉色,張開罵道:"毛都沒張齊的小王八蛋,耍你娘來著!走鏢的怎麼不著說,害老娘白白和你磨蹭,黑心爛肚腸的臭王八蛋,讓你頭頂生個膿瘡,爛透你的下水!"剛剛嬌嗲的聲音完全不在,吐沫星子從一張血盆大口裏不住噴出,越罵越是惡毒無比,霍懷玉覺得比起這妓女來,田凡脾氣一點也不大,簡直可以算溫柔可親之極了。
鏢局的趟子手當然是幫著自己人,聽不過去了就和妓女們對罵兩句,結果趟子手們與這些河妓動嘴就和與霍懷玉動手一樣,完全不是對手,氣急了威脅這些女人小心拳頭,久經風塵的妓女們都不怕這個,換來是一頓更惡毒的謾罵,終於把這些會友英雄們罵的灰頭土臉逃回船艙,再也不敢出來才罷。
顯然是聽見了外麵的故事,船主和幾個夥計與他們打招呼下船的時候都憋著一臉笑。船要在淮口停一個晚上,他們要順便上岸去采購食水。
這是昨天就和張德茂商量好的,因前麵歇過很多次了,張德茂並不介意,點頭答應了。
會友鏢局人多,為了騰出地方來給人住,船上帶的食物清水就很少,加上吃飯的人又多,最多兩日就要靠岸采買補充一次。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鏢局眾人加上船主夥計就是三十幾口,一頓不吃飯也不行。
第一次靠岸時大家還緊張的很,想著點子如果沒有放棄,一直跟來的話,就會趁著船靠岸的當口出手了,但是一番緊張下來,並沒有發生任何事,幾次之後也就放鬆警惕了。隨後這麼多天的船程觀察下來,並沒有人跟著他們,雖然張德茂仍然要求有人守夜戒備,不過大家都認為點子應該是見他們坐船,沒機會出手,所以放棄了,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