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鶯緊緊握了一下拳頭,然後將她爹拉起來,對著他臉上問:"爹,我要能幫了咱家這一次,你能不能答應我嫁給學文?"
王莊頭哭聲一下子給嚇了回去,楞楞的看著姑娘,隻見王月鶯雙眼如火,臉頰異樣的潮紅,正直直的盯著他。問:"能不能答應?答應我就豁出去了幫你!"
"月鶯......你,你有什麼辦法?"
"你別管,隻說答應不答應?"
"你......你是不是想換花,那不可能,人人都死盯著呢,你的手放下來都不算,換不了的,月鶯,沒法子......要是你真的能救了爹這一次......"王莊頭咬咬牙道:"別說張學文,你就是想嫁個豬,隻要你願意,我都隨你!"
"好,別說了,你的花牌子拿來,今天的花筒子我來開!"
越接近開花時間,人群中的騷亂聲越大,好些人發現王莊頭這一次抽煙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一點,怎麼還沒有回來?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不會跑了吧?","難道真是杏花?","跑不了,每個花筒子莊頭都要登記,開花的時候各個出口都有人堵著,跑不了!""那怎麼還沒來,該開花了。不會真的就是杏花,不敢開了吧?","八成就是,趁著沒停押,我們加注吧!","對,加注!加注!老子月月給他送錢,也該贏一回了。"
"快開花!"
"對,到時候了,快點開!你不開老子自己上去開了!"
"你算個屁,你開了我也不認,要叫你換了咋辦?讓莊頭來開,死在家裏了不成?"
"快開!快開!"
海娃子已經臉色煞白,一身大汗,隻是不停的說:"各位,等等,等等,我師傅就來了,就要來了。"
一片嘈雜聲中,嬌嫩嫩的聲音響起:"爹有點累了,今天的花筒子我來開!"
眾人驚訝回頭,個個腦袋扭過去就沒再扭回來,大家使勁瞪著眼,使勁張著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四下裏都是吞口水的聲音,整個場子頓時一片呆滯的麵孔。
隻見王月鶯婷婷嫋嫋的走了過來,下身穿了一條湖水綠的極地長裙,裙子上緊下寬,將臀部的曲線完美的勾畫出來,下麵一直拖到腳下,顯得她身量修長秀美。上身一看之下白得眼暈,是兩條光溜溜的手臂和白嫩嫩的脖子。那白!那嫩!真美氣!飽滿的胸脯在繡著金花的湖藍色小坎肩裏呼之欲出。正隨著她說話聲起伏不定。
呆滯過後,一些膽小的後生'呀'的一聲低下頭,一些守禮的老頭罵著"有傷風化"回過頭,但是他們無一例外,都趁著別人不注意,還要回頭張望,大部分的人還是顧不上什麼風化了,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的盯著王月鶯來到梯子跟前。誰看見過十七八歲大姑娘的光胳膊?就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夏天裏也還要捂得嚴嚴實實呢!
王月鶯微微低下頭,道:"各位鄉親,我爹昨晚就受了風寒,為了不讓鄉親們失望,才勉強今天出來設了花筒子,可是晌午一過,又頭疼的起不來炕,實在沒辦法,這花筒子也不能一直掛這呀,所以才讓我來開一次筒子,大夥別笑話我,開花要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