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愷撒軍團東北方18羅馬裏(約合27公裏)處,坐落著埃杜伊人的首都比布拉克特(靠近現在的歐坦)。為了確保軍糧,愷撒便率軍團往東北行進。然而一個參加羅馬軍的高盧騎兵暗自給赫爾維西亞人告知了愷撒的動向,於是赫爾維西亞人便掉頭回來。或許是因為羅馬軍一直沒有利用良好戰機而讓赫爾維西亞人看輕了他們,或是赫爾維西亞人想切斷羅馬軍的軍糧補給,他們首先挑起對羅馬軍團的戰爭。在後背遭受攻擊的愷撒,立刻迎戰。
在步兵軍團都登上附近山丘的同時,愷撒派出騎兵團迎敵。這樣在騎兵與敵軍交戰的時間裏,在整個山丘上羅馬軍團作了以下的部署:由老練士兵們所組成的4個軍團,已依照羅馬軍傳統的三列陣型在山腰布陣妥當;在他們後方則部署了新編成的2個軍團以及由羅馬公民兵以外的士兵所組成的機動兵力;而裝載帳篷等物品的運輸車隊,則遠遠地擺在山丘的頂端,以免幹擾士兵的戰鬥。
羅馬軍各有指揮官分別鎮守各自的中隊、大隊和軍團。而高盧人則采用希臘式的密集陣型,從山丘下方發動了猛烈的攻擊。迎敵的羅馬軍一方則是依照愷撒的命令擺出背水一戰的陣型。因為布陣於山丘坡地,逃走非常困難。在這種情況下如若情況不妙,隻有騎兵可以策馬奔逃。明白這一道理的愷撒卻跳下馬來,加入到步兵的行列。在《高盧戰記》中愷撒寫道:“這是為了和士兵同生共死,並且斷絕他們逃亡的念想。”
這樣一來就非戰鬥不可了。好在步兵主要武器之一的投槍,從山丘斜坡射向敵方那支大型密集隊伍的命中率相當高。這支大型密集隊伍也因此而四散開來了,於是排在前邊的羅馬士兵開始拔刀追擊潰散的敵軍。
還有一個對由攻勢轉變為守勢的高盧兵不利的因素,那就是羅馬軍的投槍前端已被改良成彎曲的式樣,在穿透敵人的盾牌時會掛在上麵,很難被拔出。在這場與赫爾維西亞人的戰鬥中,這樣做的目的充分達到了。中了2米長槍的盾牌,簡直毫無用武之地。高盧人隻好丟棄盾牌,在沒有盾牌防衛的情況下戰鬥。
於是,兵力占優勢,比愷撒3萬名士兵多出3倍的赫爾維西亞人開始向後撤退,他們的目的地是前方1.5公裏的山丘。羅馬軍緊隨其後,但此時遭受到了從他們未持盾牌的右手方向過來的士兵的攻擊,這些士兵是與赫爾維西亞人共同行動的高盧部族。見到這個形勢的赫爾維西亞人,也從原本的落荒而逃轉為下山再戰,於是一下子羅馬軍變得腹背迎敵。然而此時羅馬軍的三列陣型得以發揮作用。第一和第二列迎戰赫爾維西亞人,第三列則迎戰突襲之敵。於是雙方開始第二場戰鬥。
日落時分勝負才得以見分曉。高盧人也算是英勇無畏,從第7時(下午1點)開始至戰鬥尾聲的日落時分,沒有一個人逃走。生還的高盧人取道東北方向逃跑了。
愷撒沒有辦法追擊他們。他寫道,為了照顧傷兵及埋葬死者,羅馬士兵在這裏停留了三天之久。然而,也沒有理由因為犧牲人數眾多就讓軍隊停滯不前。第四天,全軍再度展開追擊。也許那三天是為了要讓曆經五小時激戰的士兵得以休整恢複呢。值得注意的是,第七、第八、第九、第十軍團並非愷撒親手選拔的軍團,而是從前任指揮官手中接過來的;第十一、第十二軍團雖然是新編成的,但也未經愷撒挑選過。而借由此戰,這些軍團成了愷撒親近的部屬。愷撒不是個會選拔屬下的領導者,而是個能靈活調動屬下的領導者。而要能靈活調動屬下,就必須在恰當的時機給予屬下需要的東西。
或許是愷撒思考過即便休整三天也無所謂吧。在比布拉克特的戰鬥中,赫爾維西亞人遭受了重創而再也無法東山再起,他們中生還的士兵打算投奔林貢斯人。而愷撒派遣的使者早就傳達了幫助逃亡者視同逃亡者一樣皆為羅馬敵人的旨意。經過三天的休整後,羅馬軍再度展開追擊,此時赫爾維西亞人已陷入無法南行、無法西行,東北邊也無處可去、無食糧供應的境地,他們隻好向愷撒請求諒解。愷撒命令他們重新返回舍棄了的土地。不過,那片祖先遺留之地上的家園和田地都被他們毫不留戀地燒毀了,回去也隻有被餓死。愷撒下令給予他們一些糧食援助,但在這批糧食吃完以前,要將燒掉的城鎮和村落重建起來。愷撒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如果赫爾維西亞人的土地閑置的話,將有被渡過萊茵河前來定居的日耳曼人占領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