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想看周生中狀元呢。"秀兒輕聲道。
"嗯,到時候我盡力就好了。對了,秀兒,我剛才已經命人帶了三百仆人,分乘六十輛馬車回去接我母親來京裏。想來兩個月左右的就能到了。你提前命人在家裏收拾間上房出來,再把一應物品準備好,揀新棉花套幾床被子,到時候給我娘鋪上。"周生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家裏我會安排妥當的。"水秀兒道。
周生點點頭,也不管寒冬臘月的,取了一把以寒玉為骨,由前朝名人作畫的折扇,帶了一些銀票匆匆出門去了。
站在門口目送周生遠去,水秀兒低語道:"周生不在意這個狀元,可是我卻不能讓他這麼白考一場。"正想著,眼前一亮,突地想起一個關於京城裏妖精的傳說來,心中立時喜悅,"我怎的將他給忘了?"回屋對鏡收拾了一下,水秀兒搖身不見了。
在京城東北角,有一個私塾,麵積不大,在京城裏麵卻是大大有名。隻因這七十年來,在這私塾裏麵,已經出了十幾個狀元、榜眼、探花。就連這私塾裏麵表現一般的學生,若是放到外麵,也算是一時才俊。而私塾有名,除了因為學生的課業優秀外,在這私塾裏讀書,不論家境貧寒與否,先生一概不收取任何費用也是原因之一。更離奇的是,私塾裏教出的學生雖然都極為優秀,但是數十年來,私塾裏教書的先生前後換了三代,卻從來不曾添加過人手,每代隻有一人。
現在私塾的這位先生,姓穆名槐,六十歲上下的年紀,已經在這私塾裏教了二十五年的書。這日午時,教室外突然出現一名大約二八芳齡,嬌美可人的少女,正在講課的先生麵色一變,慌忙結束了課堂,揮手命學生退去,又匆忙將教室外旁聽的書生們趕走,然後將那少女請進教室,將教室門緊緊關閉,似乎與那少女有何隱秘一般。
穆先生拱手對水秀兒道:"早就聽說聖駕來到京城,老夫一直未曾前往拜見,失禮處還請聖駕莫怪。"
水秀兒一笑,搖頭道:"先生客氣了。沒來京城之前,我曾聽人說京城裏麵有個修行千年的槐樹精,極好學問,為人卻又最是端正無比。曾經自己變化了參加大試,先後奪了數十次的狀元,卻從未有一次留下來做官。後來又改了興趣,弄了間私塾,專門教書育人,培育了不知多少狀元郎出來,積累了無數功德。"
穆先生急忙謙遜道:"都是外界傳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就像有的人喜歡情啊、愛啊一樣,其實老夫也就是喜歡學問這一口。"
聽到槐樹精說"情、愛",水秀兒麵色微微一變,知道他是故意拿話來影射自己。心中冷笑一下,水秀兒也不再跟他客氣,直道:"你這槐樹精,若不是為了積攢功德,好早日修煉成仙,又怎麼會這麼好心的在這裏教書?我這次來的目的,想來你也能猜到一些,莫要跟我繞彎子,直接進入正題。行與不行,給我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