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繼文見母親與四弟出來,登時心中一寬,將父親交與身旁親兵,自己跪下匍匐向前,痛哭流涕地對著田桂蘭道:"娘親,娘親救命啊!"
孟繼璿招呼金甲兵擋在母親身前,對著孟繼文冷冷道:"我的好大哥,你又在演什麼戲?"
孟繼文歎息道:"四弟,大哥這次真的走投無路了。無暇大師將那天你在帳內說的全部上報朝廷。聖上大怒,已經下旨免了我三人的職務,又派人前來捉拿我們回京問罪。我們不甘束手待斃,便逃了出來。廝殺了半夜,我好不容易才搶了爹爹逃出來,三弟卻陷在敵軍中生死未卜。四弟,求求你看在我們兄弟一母同胞的份上,趕緊去救救你三哥吧!"
孟繼璿登時拍掌道好,冷笑道:"現在想起我們來了?你們派那女子下毒害我妻子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會有今天?"
孟繼文一愣,奇怪道:"派女子下毒?我們什麼時候下過毒?"
孟繼璿怒吼道:"這時候你還在演戲?若非老天保佑,我家娘子早就丟了性命,你竟還裝不知道?"
孟繼文著急道:"四弟,大哥對天發誓,自那日你從軍帳中走後,我心中便有悔意,真的沒有再想過要傷害你們。"
他身後一親兵突地插言道:"將軍,你忘了前幾天您夫人的妹妹曾來過軍中?當時她聽說你為兄弟不和的事煩心,還曾向您進過言,說要不及時處理,怕會惹來後患。後來被你訓斥後便不辭而別,再也沒見過。難不成是那位小姐所為?"
孟繼璿見孟繼文表情不似作假,心中已經信了幾分,卻又不肯輕易原諒,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孟繼文見四弟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知道求他無用。便朝著田桂蘭連連磕頭,乞求道:"娘,我與三弟侍母不孝,罪大惡極,死不足惜。可是三弟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求求您發發慈悲,叫四弟救三弟出來吧!我怕晚了,三弟會有性命危險。娘,現在出了這種事,我有家不能回,有妻子不能再相見,有兒子也不能再相認。娘,這是上天嫌孩兒不孝,給孩兒的教訓。孩兒現在已經悔悟了,再怎麼高官厚祿,也比不上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強。等三弟救出來,咱們一家團聚,我與三弟必定好好孝順你,再也不惹您老人家生氣了。"
孟繼璿冷哼道:"娘,您別聽他胡說。孟繼之不孝,莫說被官府殺了,就算他逃出來,我見了也會取他性命。咱們收拾東西走咱們的,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與我們無關。"
田桂蘭猶豫道:"璿兒,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三哥,要不,你去看看,救他一命?救了咱們就走,不與他們在一起就是了。"
孟繼璿本不欲答應,見母親一臉乞求、擔心的樣子,不忍見她傷心,隻得無奈點頭。
孟繼文大喜道:"四弟答應便好了。四弟,官兵知你神通廣大,因此不敢過來追趕,現在就在距此十五裏外的地方安營紮寨。你一去就能看見的。"說著,又對自己娘親道,"娘,爹爹急火攻心,有些脫力了,適才一直昏迷。能不能讓他進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