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1 / 2)

"更厲害的家夥?應該也是鈴使者吧?能是誰?"

"槍神――托金。"

"......"七四集完全沉默了。"好吧,不過你說話可得算數――我隻負責對付那隻鈴,絕不負責托金――我還想留著命多享受幾年好日子呢。"

肚子不爭氣地一個勁兒叫喚,血羅隻感覺到全身一陣陣的癢,癢得他的心裏又急又慌。這種饑餓的感覺又讓他想起了童年,自己一個人流浪在街頭,為了一塊麵包而被別人追打著跑過幾條街。

他身無分文。在團裏工作,平時是不需要帶什麼錢的,一切都由團裏負責,完成任務賺來的錢,可以一分不花地全部存起來,以備將來離開傭兵團,過自己的安穩日子用。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些錢到頭來竟又流回到甘比路的手中。

他白白為"狂牙"賣了三年命,最終隻得到一隻殘廢的右手。

這就是世界,殘酷的世界,要怪的話,隻能怪自己還太單純,對這個世界看得還不夠清楚。別人都是怎麼處理錢財的呢?他們一定早就為自己另立戶頭了吧。他們都是聰明人,所以才能永遠像個單純的樂天派一樣整日嘻嘻哈哈,而自己呢,外表雖然冷酷,但那內心,和他們相比卻還差得遠呢!

不光饑餓折磨著他,幹渴也是個大問題。在這條由維平斯通往另一座不知名城市的公路上,根本見不到半個人影,多瓦多錫為防止人民暴動,早已經封鎖了交通,將人們困在家中。

然而並沒有人阻止血羅。上頭早下了命令,隨便這家夥到哪去。反正他隻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血羅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裏,總之他不能再留在維平斯。他不能在昔日戰友麵前顯露出自己的軟弱。況且那些家夥根本不會同情他,隻會用那種傻瓜式的笑容,惡意地拿他來逗趣。

走出幾十公裏,公路兩旁全是綠樹和農田,再不見一間房屋。血羅向田地裏望了望。初夏時節,田地裏是沒有什麼看頭的。如果是近秋的季節,他或許還能從地裏找到西瓜、西紅柿、黃瓜......總之一切能解渴耐餓的東西,但這個時候,隻有一片綠色。

我已經徹底完了,就像父親一樣。血羅自嘲地笑著,眼睛裏卻有些濕潤。我成了一個廢物,我已經沒有再爬起來的力氣了,我會像父親一樣落魄,然後呢?我是否會像父親一樣,就這樣在人世的濁流中慢慢沉沒呢?

我怎麼可能像父親一樣!至少父親在死時,身邊還有一個深受著他的兒子、一個會為他的死而流淚痛哭的兒子,我呢?我死時,身邊能有什麼?這隻槍嗎?

槍,我最忠實的朋友,隻可惜你現在已經幫不了我了......

一陣陣的眩暈,血羅終於慢慢地倒在公路旁邊。這樣悶熱的天氣,長時間的跋涉,嚴重的缺水和饑餓,讓他的身體發生了一係列的變化――他中暑了。

不過他剛好倒在了樹蔭下麵,這很多少可以說是幸運的。但不幸的是,隨著太陽的移動,半個小時後那片樹蔭將從他身上移走,在天黑前,血羅都將被陽光暴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