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人在我腦子裏說話?"他不由驚愕地自語。
沒人回答他,那奇怪的聲音也突然消失了。隻是格斯突然感覺到體力充沛,剛才那種無力感,已經消失無蹤。
那女人呢?她不是說要用我的血來祭奠魔王嗎?格斯的心中劃出一個個問號,但沒人能給他答案。他茫然無措地舉步向外,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了洞穴外麵。
他還記得來時的路。順著樹林,他很快就走到了山下,在荒野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回到了鎮裏。
這是他生長的小鎮,然而在這裏,他並沒有什麼快樂的回憶。在他的記憶裏,隻有哈默神甫的皮鞭和斥責。每當皮鞭落在他身上時,沒有任何人會來為他求情,他隻看到人們默默地握起雙手,嘴裏念叨著上帝,他知道,人們在請求上帝寬恕他這個罪人,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教堂就在小鎮中央,格斯穿過夜晚無人的街道,一步步走了回去。教堂的門已經破了,那是被那女人打破的,格斯走進教堂,借著月光,看到了哈默神甫。此時哈默神甫躺在地上,手裏還緊緊握著那皮鞭。
格斯記得,就在不久之前,哈默神甫還揮舞著鞭子,因為自己沒有在擦淨地板而怒吼著,但現在,這位愛幹淨的神甫卻親自將地板弄得肮髒無比――用他那肮髒的血。
這是那女人幹的,當鞭子要落到格斯身上時,那女人出現了。哈默神甫在驚叫中被撕破了胸膛,而格斯則被那女人帶到了山上。格斯不清楚那女人為什麼要拿自己當祭品,或許像那女人說的,和自己的血統有關吧。
"最接近惡魔的血統?"格斯喃喃自語著。他突然笑了笑:"那可不錯啊!"
抬頭看著這華麗的教堂,和十字架上的上帝,格斯突然有一種將它們全數毀了的衝動。當他這個念頭剛一湧起,一聲清脆的鈴音便自他胸口傳了出來,一團黑氣從他胸口處飛了出來,化成了那黑色的魔怪。
與上次不同,這次與魔怪一同出現的,還有一架古舊的黑鍾,那魔怪懸浮在鍾旁,正按順時針方向,飛快地撥動著古鍾的時針。
格斯完全沒弄清這一切,這時那魔怪突然開口說話:"主人,手!"
手?格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他發現自己的手上漸漸凝結出一道黑氣,這道黑氣緩緩運動著,突然間地化成了一張圓形的古老表盤。
他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但心中卻突然有種感覺,這表盤足以將整個教堂摧毀。他一步步倒退著,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看著哈默神甫的屍體,說道:"哈默神甫,你和你所信仰的上帝,給我見鬼去吧!"
像是有什麼力量在催促著他一樣,他飛快地跑到外麵,將那表盤用和地按在教堂的牆壁上。
當!
鍾聲響起,那表盤迅速地融入了教堂牆壁中。隨後,整個教堂迅速地腐朽、碎裂,最後轟地一聲化成了塵土四散,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