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林中,領航帳外,上千名商人聚集著,太陽升起,冰雪微融,人們的心也跟著變得有些升溫。雪影上坐於空地,左手邊是矮子,右手邊是龍羽,被綁成了粽子跪在他們麵前的,正是今天要批鬥的對象王孝宇。
“雪領,我是冤枉的啊。大家都知道我從不離崗,昨天,我真的是被人叫走的。”王孝宇麵如死灰,聲音也不再那麼磁性,跪地努力辯解著。
雪影仍然是一副冰山般的表情,聽完他的陳述,點了點頭,“是誰叫你走的?”。
“這……,是他!對,就是龍羽。他正好現在現場,而我就是被他叫走的,這不是巧合。他肯定跟那些賊人一夥兒的。”王孝宇惡毒的看著龍羽,一口咬定。
龍羽抬起右手,吹了下手上的灰,眼中焦距一變,盯上了這可惡的小人,“王孝宇,如果我是同夥兒,我會讓那人被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無恥嗎?”。
王孝宇哼了一聲,一扭頭道:“就算不是同伴兒,但這責任你也脫不了。你憑什麼叫我走?當時也不是你值守時間,又沒到換崗時間。”。
聽他這麼一說,龍羽被氣笑了。看來這王孝宇一世英明,被氣糊塗時一樣傻得可憐。龍羽側頭不看他笑著,突然猛的一回頭,笑容消失了,“你他嗎的也好意思說出口。你還知道不是我值守,那我叫你走你就走?你也知道沒到換崗時間,我讓你走你就走?你是傻呀,還是缺呀?”。
“你,這……”王孝宇這才反應過來,半夜被綁來,在這一直跪到圍觀的人到齊,他周身血流不通,早有些發暈了。沒想到一時氣憤,竟然說錯了話。
正想著如何改,龍羽又開口道:“平日裏,我們關係可以說不太好。我隻是喝酒後順道路過而已。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去替你多站崗,哪還有主動去的道理。而且你對我言聽計從,你真當我是你爹嗎?這種借口也能編得出來,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護衛的。”。
“夠了,紮布侖會規,善離職守者,行杖兩百。念在你初犯,又是有原因的,就打你一百杖好了。”雪影說著,吹響了玉蕭,隨後離場。
“雪領,雪領航,嘈他嗎的!”王孝宇大叫著掙紮了起來,雪影一走,這案就算斷完了。就算是斷錯了,也沒法翻案了。一百杖,那就是個死,橫豎都是死之下,他憤起了。
啪!一加力,係得本來就緊的繩子被他以本身實力掙斷了。
“我命由我,絕不任人宰割!”王孝宇張狂無比的說著,右臂平伸,表情變得冷酷起來剛剛的敗相一掃而光。
“宇哥!”人群中,一個身著雪緞子的少女奮力的一丟,手中的寶劍飛上了半空。
王孝宇飛身接劍,在落地的同時,甩手把劍拔也了鞘。兩臂平展,雙腿有力的踏在了地麵。仿如一隻雄鷹準備就勢振翼而飛。
“抓住他!”矮子手指王孝宇,同時跳上了桌麵。
龍羽輕應了一聲,腳在地上一踢把平放在地麵的苦無刀踢了起來。兩手接住,手一按扣,纏刀布開始脫落。右手單手持刀,向場中走去。
“你有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我願意給你光明之死。”龍羽輕歎著,目光輕斜,同目光送出的還有一分敬意。
至此時,那個叫翠環的藝女仍然沒走,她凜然而立,麵對即將到來的恐怖,她眼中卻隻有自己心愛的宇哥。
“哼,一個女人而已。你這毛頭小子,根本不會明白。她們全都是被利用的工具,隻是工具,她也一樣。”王孝宇說著,向後退了一步,改為雙手拿劍,九級高手的氣勢全部展現出來。做為一個二十出頭兒的少年,王孝宇的天賦之高,絕對會令半年前的龍羽咋舌。
但現在不是半年前,龍羽也不再是龍羽。他提著刀,輕輕的閉著眼睛,陽光灑下,風吹著他那已經長長的頭發,波浪般自然隨性,冷酷的表情,爆炸的身材,此時的十七歲少年已經成長為黃大俠手下步驚雲一樣的冷傲帥哥。
“都是你,本來這次回歸紮布侖我就可以正式成為護衛隊長,我的人生就將走上光輝。是你,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撕破了臉後,王孝宇眼中含著憤恨的淚,那無盡的愁和仇都完全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