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起,綠洲的上空,黑紫色的雲蒙了厚厚的一層。風吹得越來越勁,刮起了漫天的沙塵。有綠樹之牆擋著的綠洲之中,也是不能完全幸免。
兩個抬著小孩兒屍體的沙盜走出營地,向樹林的方向走去。為了給樹林供養料,為了不讓大家晚上不至於吃不下飯,上頭下令,凡是黃沙邪龍吃完的小孩屍體,都要拉到大坑中去。
此時他們倆抬著的正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衣服沒了,兩眼空洞的大張著,裏麵灰蒙蒙的像是死魚一樣毫無神彩。屍體搖晃著,一滴血也不向下流,產,全身的血能流的早都被吸了個幹,內髒也全都一掃而光,隻剩下了一個皮肉骨架而已。
“老大的這個寵真猛啊,天天吃十幾個孩子,我看著都腳發軟了。”一個胸肌碩大的沙盜把圍頭巾一纏擋在了臉上,風沙不入卻心中發涼。
另一個相對瘦小一些的嘖嘖的歎息著,“唉,可憐了這些小孩兒。有些小女娃長得還挺不錯呢,要是養大了,我們兄弟可以少打多少條光棍兒?老大真是不會體查下屬啊。”。
“你們說,這小孩是被什麼猛獸吃的?”粗枝大葉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兩人立即嚇了一跳,手一鬆,小孩的屍體滾落下去。但畢竟他們是沙盜,殺人是他們的本行。兩人一伸手,抽出了兩把大刀回身就砍,一上路一下路配合得十分到位。
當當兩聲傳來,刀被砍卷了刃,兩人手腕發酸,手心發麻,這才看清了身後之人。
血紅的全身盔甲,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打成的。剛剛的刀就是正砍在他的紅甲之上,可別說砍破,就是連道印兒也沒劃出來。
“雜魚!”紅甲大漢比兩人都高出半頭,手中一把大斧足夠一下把人劈成兩斷。
他一使勁兒,兩個拿刀來擋的吃貨就立即斃命。連刀帶頭,四個零件被砍得飛上了天,掉在地上時,兩人的眼甚至還睜著,可能剛感覺到疼,想叫嘴張開卻沒了聲帶。
彎腰提起那屍體,大漢搖了搖頭,“可惜了,多好的孩子。如果放在玉虛或是離火,說不定幾百年後就是新的一批賢者。”。
“放下他!”這時,遠方一人背著一個甜美女子走了過來。腳下速度之快,就像是踩著風火輪一樣。
大漢抬頭看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缽大的拳頭已經在他的眼前了。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打中了一拳。
紅甲大漢向後連退幾步,大斧向地上一刺,這才穩住了身形。站定後,他不禁疑了一聲。他是什麼人?大賢者,甚至在賢者之中也不是弱者。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男子隻穿著一身黑布衣,甚至連聖氣化甲都沒有,就把他一拳打得差點兒倒地,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同門笑掉大牙?
但當紅甲人再次看向那年輕人時,他的麵貌卻已經不全了。一顆龍形頭盔罩住了他浪般飄逸的長發,護住了他的下巴,露出的臉也並不多。冰藍色的護肩,護膝,胸甲,手套,他竟然在一瞬間鎧化了。而這時,紅甲人反倒不吃驚了,如果被一個大賢者偷襲,被打得退後幾步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位賢者,你誤會了。我本是……”大歎伸出左手叫停,解釋著。
“你不就是個下人?沒想到你還幹這種勾當!今天,我就讓你明白,把我的女人帶走,就是你惡夢的開始。”龍羽說著,兩眼變得血紅一片,兩手不斷變化的印記,已經結了幾次,他已經正式進入了狂暴狀態。第二次格羅進化後,即使是狂暴狀態下,他的思維也是清晰的,他立即認出了眼前這個紅甲男子。
“你認得我?不會認錯人了吧?我乃玉虛正宗離火大堂的堂下奴,火奴大賢就是我了。這位大賢,你在天機營地,想必是天機營哪一派的長老?”火奴解釋歸解釋,猜測歸猜測,手中的斧子卻沒閑著,小孩兒屍體掉在地上後,他已經兩手握斧,隨時準備開戰。
“認錯人?化成灰我都認得你,你卻不認得我了是吧?”龍羽說著,慢慢抽出了紫電霸者之刃來。
閃動的紫電光環,巨大的刀身,這種大刀,世間僅此一把。火奴稍一回想,就笑了起來,“你是龍羽?怪不得二小姐對你念念不忘,這才三年,你竟然成長到了這種程度?好樣的,我看好你。不過你真的誤會了,我隻是路經此地,去送一本聖武技到百花穀,以幫她們度過難關。”。
不提百花穀還好,一提百花穀,本就在狂暴狀態下的龍羽徹底的發飆了。不由分說出手就打。
出手還是大十字斬,但與當年的真人之斬卻大相徑庭。火奴全力揮斧掄砍,空氣中帶起了一條火線。一藍一紅兩道聖氣相擊,最後卻以天藍聖氣完勝告終。火奴被擊中,這次再沒有站住,退了十幾步後坐在了地上。
手扶著地麵,火奴大驚失色。這還是當年的那個小子嗎?三年?他得有什麼樣兒的奇遇才能到如此修為。就是離火少主天天用離火包著練體,天天吃著各種天地靈藥,比起這種速度來,也是稍有不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