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戰陣,由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組成,保持了太虛時代的傳統風格,人伴山為仙。
雨後,道路有些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看不出哪裏是哪裏。但這並難不住前來赴會的各大戰陣英豪尊者們。
就算不用坐騎飛行,尊者們敢能化出光翼來,飛長了不行,幾裏地還是輕鬆加愉快,根本不費什麼內力的。
但唯有那麼一支隊伍,非要不飛尋常天,專走尋常路。一行上百人,個個輕裝上陣,基本沒什麼行李。騎著馬慢慢騰騰的在路上晃著,看著沿途的風景,根本看不出是來切磋的,更像是來旅遊的。
到了玉清宮地界,頭頂上飛來飛去的坐騎逐漸多了起來,讓人眼花繚亂。跟他們不一樣,其它三大戰陣的人們可不像他們這樣有心情,看向地麵的人悠哉遊哉的,個個都十分不解。哪個來到這裏的人沒有不止兩下子的修為?哪個不是為了那平日裏千金難求的寶物獎勵而來?美其名曰嘉獎大會,實際上還不是要分個高下,要讓各戰陣的高手們以死相拚的‘切磋’。
“那些是什麼人?怎麼這麼蠢?看他們打了個旗,不是要進玉清宮裏比試吧?可別讓我遇到,贏了都覺得丟人。”天空中一個兩臂黑亮鐵甲手套,身後背著一對兒漂亮的黃金光翼的尊者看著地上的人們說著。
他的身邊,是一個頭戴藍色紮巾擋住了整個額頭的漂亮女子,眉宇間有著一股傲氣,美豔的臉讓人不敢直視。一身白色素衣,穿著藍色小擺前遮式小掛兒,腰間別著一把長方形的紅玉板子。卻正是那天機營的天機聖女唐虹嬌,經過了六年的曆練,她在天空中騎著鐵甲大熊,根本不顯山不露水,但卻完全有狂傲的資本。放眼現在的天機神軍,仙宗以下,還有誰能在她手上接過三招兒?雖然有不少同為暗金級的尊者,但是天姿已經決定,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贏得唐虹嬌,取得天機老仙的認同。而唐虹嬌身世來曆不明,卻有著天機印的傳承,也讓身為天機神軍的人們不敢對她不敬,即使心裏有想法,都會自己暗暗抽自己一個嘴巴,以免犯錯。
唐虹嬌向下一看,眼力極好的她自然不同於這個黃金尊者,一眼就看到了冷月城的標誌。再向下一掃,果然,幾年不見實力又大有精進的南風正帶隊前行著。讓她不解的是,南風前方還有一匹馬,與整個隊伍脫離了十米,看起來像孤立的一人一樣,但更像是一個傲慢的領主,無視危險,獨自領在隊伍的最前方。
突然,唐虹嬌的臉色一變,因為她看到了馬側的一個工具包裏,掛著的正是一隻狗頭,狗身子在包內舒服的坐著。如果隻是一隻雜毛狗,倒也不會引起她的注意。但狗頭上的一隻小怪鳥,全身精黃,這可就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了,這種組合,在她的印象中,隻有一人的寵和坐騎是這樣。
“管人家幹什麼,你們小心點兒吧,這次來的高手不少,最好低調行事。”唐虹嬌的大眼睛裏露著六年未見一次的喜色,語氣輕快的說著,拍了拍鐵甲熊的脖子。這次切磋大會,有得玩兒了。
見主隊加速前行了,這些尊席們也不好意思再說別的,雖然這女子年輕得過份了些,來到戰陣的時間也不長,但她的實力卻是絕對讓人信服的。在皓月,實力就是一切。她的命令,還沒有人敢不聽從。
玉清宮的人早就等候多時了,分別將四方勢力的人讓進了不同的住處。
一個小道童打扮的玉清食客帶著路,引著冷月之人向最北方走去。一路上,龍羽等人看到了不少修得不錯的房屋,看到了不少的山嶺之間風景如畫。也看到不少人住了進去。直到他們被引到了一個山腳下的墳圈子。難聞的香灰味兒,老窩叫聲,初秋的悲涼帶著眼前的慘景,讓人心中一陣惡寒。
“混蛋王八蛋!你們玉清宮就隻有這等地方待客嗎?”說話的是原魔法之錘戰陣的領袖之一,頭發火紅,手拿融血華器的冷月尊席張焱。
誰知他的威力並沒有嚇到人家小道童,道童隻是訕笑了一聲,轉身就走。似乎在說,我的任務完成了。而張焱也剛準備不發火就這麼算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但道童沒走出多遠,就小聲嘀咕上了,“什麼東西,還想跟四大戰陣的人住一樣的水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句話不要緊,性如烈火的張焱當即就激了眼了。隻見他手一招,一把聖騎士錘出現在了手中,前麵是小高度的圓錐形麵,後麵是方麵上長滿了小牙一樣的突刺,這正是那把融了血的華器。到此級別,就算是遇到比自己修為高一個階段的人,張焱在攻擊上也不會吃多大虧。隻是元精的量不哪人家罷了。
可還不等他出手,身邊的一陣風就吹過了。龍羽一隻手把道童提了回來。
“你幹什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休得放肆,不然我要……”道童被提得雙腳離地,明顯感覺到身後之人修為在自己之上。實際上,以他一個賢者的身份,也就是個上等食客,哪裏會是這些人的對手。隻是仗著自己的靠山,就是孫大聖到了西天,打一個小沙彌也得看看佛的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