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是個大寶藏,玄機無數,奧妙無窮。先天之前,開發的不過是為零;隻有到了先天,人體寶藏才漸漸開啟!”
風清揚一陣唏噓道:“在十五歲至三十五歲之間,人體氣血旺盛,正是一個武者修煉的黃金時期。而到了三十五歲之後,氣血衰敗,多數的武者都講緩慢前進,甚至更多的是止步不前,更有甚者開始走下坡路。”
“老夫已經老了,而你還年輕,年輕就是你最大的資本,真是羨慕年輕人!萬萬不要蹉跎了時間,武者自當激流勇進!”
這是林東來在下華山之前,最後一次見到風清揚之時,所聽到的,而這也是林東來下決心,再出江湖的最後一根稻草。
風清揚曾經問道:“何為武道?”
這個問題,林東來曾經有過答案:“強身健體。”
但是此刻,林東來的回答又有了不同,答道:“少年熱血是武道,勇猛精進是武道,殺伐決斷是武道,千金一諾是武道,視死如歸是武道。
武道,是公正之道,是匹夫之道,是弱者之道。走自己的路,哪怕是絕路,也九死而無悔!
武道是舍棄,舍棄一切外物,求得武道真諦;武道又是牽掛,牽掛父母,牽掛妻兒,牽掛眾生!
武道是無情之道,武道又是有情道!
武道即是天道!”
風清揚最後一次聽到林東來的回道之後,歎息道:“少年熱血,殺伐果斷,免不了因果纏身。武道終究不似天道,以殺止殺,殺戮不盡,總歸會有後患。
就好似你資質群,武道通玄,自然就殺伐果斷,一意孤行,恩怨不斷,結下仇怨,生生不息,縱然天下無敵,又有何用?
我少年時,也與你一樣,殺伐果斷,快意恩仇,隻是最後自己咽下苦果,苦不堪言!”
“那也是以後事情了,到了四五十歲,不惑之年,可能我也會與風老一般,有同樣的想法!”林東來回答道,“但是如今,我僅僅雙十之歲,若是沒有熱血,沒有陽剛之勇,豈不是白白活一世,大丈夫自當快意恩仇!”
風清揚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勸解說道:“大丈夫,當忍世人所不能忍,能忍受住他人指指點點,甚至有時候還要受辱。就好似韓信,大丈夫含怒而忍,能忍胯下之辱,不為了一時之氣,拔劍而起與人爭鬥。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為天下之不能為之事!”
但是林東來搖了搖頭,道:“為了一時之氣,拔劍而起與人爭鬥,那是莽漢;可若是任由父母被辱,妻兒被侮辱,卻無動於衷,那是懦夫。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堪稱英豪;可一味的忍讓,失去了熱血,那就是廢物了!”
“我聞,南唐李煜身為國君,卻任由妻子受辱;我又聞宋遼之戰,宋國多賠款。由此可見,宋地已經失去了熱血!沒有熱血,學富五車又如何,富貴無雙又如何,身為帝王又如何?不過廢物而已!
這不是吾之道,吾之道,劍者,當有鋒芒!”
此話說完,林東來身上的鋒芒更甚一分,猶如利劍穿空,斬天裂地。
“唉!!”風清揚歎息一聲,最後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東來卻接著說道:“我曾聞失去熱血之人,隻有兩種樣子,或是沒有擔當,大事臨頭做縮頭烏龜,或是多發牢騷,抨擊不公,假裝血性,卻言勝於行,不過是一個草包罷了,誌大才疏說的便是此等之人。”
“罷了,罷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路,是正是邪,是道是魔,不是我一個老頭子能插嘴的!”風清揚道,神情唏噓,“而且這江湖數百載,又豈是我這麼一個半身入土的老朽,所能左右的,任他洪水滔天,又與我何幹。”
“多謝風老賜教!”林東來卻是很是恭敬的一行禮,對於風清揚這些日子的教導,林東來還是非常感激的。
風清揚歎息道:“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法,從你的見解之中,我感觸頗深,有脫胎換骨之感。可惜呀,沒有與你生在同一個時代,說不定,老夫真能逆天而上,跨進先天之境。
世上,高深功法秘籍難求,可對手更難求!可惜了,如今老夫氣血衰敗,即便有心,也無力了!奈何,途之奈何!”
至離開華山之後,林東來心中越發有一種不吐不快的熱血。
而在離開華山之後的一路,林東來放任己心,縱情恣肆,而在一劍殺了左冷禪之後,隱約之間,林東來覺得修為進精了一絲,而在將嵩山派除名之後,快意恩仇,林東來的內力運轉更加是流暢,果然閉門苦修十載,不如一場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