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方才張無忌與阿蛛鬥嘴鬥的厲害,但是張無忌也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在阿蛛離開不久,便向林東來問道:“阿蛛姑娘這一去,不會出現什麼危險吧。”
林東來自然知道阿蛛這一去的結果,雖然會遭罪,但是卻無性命之憂,回答道:“你放心吧,那阿蛛姑娘,也是武林中人,你沒見她臉上的浮腫麼,那必然是練了一門極為厲害的毒功所導致的,可惜了,本來挺清秀的一個小姑娘,居然去練這種功夫。”
然後,停頓了片刻之後,林東來幽幽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不過,天下間哪有姑娘不愛惜自己容貌的,她肯定也有一段極為傷心的往事。”
張無忌雖然天性善良,但是卻不是愚笨之人,聽出了林東來話音之內的傷感,頓時問道:“林大哥你也有傷心的事情麼?”
林東來幽幽道:“我...你猜。”張口欲說,但是卻化作一聲苦笑,不知道是在嘲笑命運,但是在回憶往昔。
時間又過去一天,張無忌感覺到自己雙腿有了絲絲麻癢,知道是創口結痂快要脫落的征兆,隻怕明日便可拄著拐杖行走,而胸口的傷勢,亦是結痂,看得林東來眼神陰鬱。
“天道垂青,主角氣運當真厲害,就算胸口處的劍傷未曾傷到內腑,但是短短的幾天時間,便能愈合到這般地步,哪怕是我如今的宗師級實力,恐怕也不過如此吧。”要不是林東來看著絲絲縷縷的氣運從天而降,沒入張無忌體內,並且也知道張無忌乃是此方世界的主角,恐怕還當真是要驚駭一番。
張無忌自然是欣喜無比,傷勢複原指日可待,對林東來說道:“林大哥我明日便可拄著拐杖行走了,到時便能找點吃的回來。”
不過,令張無忌有些憂心的是,這一天裏那位村女阿蛛倒是毫無音信,張無忌也隻能安慰自己:“林大哥說她練了厲害的毒功,也未必真有事情。”
而在武青嬰回來之後,她的目光呆滯,緩緩攪著鍋勺,隻覺度日如年,甚至絲毫都沒注意到鍋內的白粥已經快要煮幹。
武青嬰本是堂堂世家豪族的大小姐,在整個昆侖山脈之中,武青嬰都猶如公主一般,是被人捧在手心嗬護的珍珠,是雪山頂上最珍貴的雪蓮。
如今卻恍若隔世,如夢如幻,亦如泡影,隻有此刻手掌之上被灼燒的刺痛,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噩夢。
林東來掀開門簾,走進廚房,見狀歎一聲道:“青姑娘,你的手不疼嗎?”
武青嬰站起身,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已經出現灼傷的手掌,但此傷如何能及得上內心的絕望,她冷冷地說道:“我會重新熬一鍋。”
“先不忙,無忌身體虛寒,冷得發抖,你快將這些材火搬到臥室裏去,我再出去尋些木材。”林東來略微思索,說道:“如果峨眉派的人來了,你想辦法拖延一會兒。”
“我知道怎麼做!”武青嬰麵無表情的回答。
林東來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試探道:“兩件事不論哪件成功,約定就算正式成立……你自己選擇……我不逼你。”
武青嬰對於林東來的話,卻是冷笑道:“我還有的選嗎?”
林東來聽到武青嬰這般反諷之言,反而是心中大定,說道:“事無絕對,你家室很好,未必走不通另一條路。”
武青嬰冷哼一聲,轉身去搬動材火,不再言語。
林東來絲毫不以為意,微微一笑,轉身而出,左右不過是一招閑棋冷子,有所獲固然極好,就算一無所得,他也毫不吃虧。
武青嬰將材火搬入臥室,將爐火點燃,又用木棒撥了撥,使其燒的更旺。
張無忌躺著床上,吃力地問道:“青姐姐,方才林大哥對你說了什麼?”
武青嬰手中一頓,好半晌才說道:“你認識我?”
“五年前,紅梅山莊,我們曾見過……”
武青嬰心中一驚,起身靠到床前,仔細打量,發覺床上的少年看起來果然眼熟的很,不由得驚叫道:“你……你是張無忌?你沒有死?”
“我跌入了一個山穀,最近才得脫出。”
“那朱伯伯呢?”武青嬰情緒激動,緊緊按住張無忌的肩膀。
張無忌疼得臉色鐵青,“哎呦”的叫喚不止。
武青嬰趕忙收回雙手,下意識的回頭看向房門,眼見空無一人,這才舒了口氣,又複問道:“朱伯伯是和你一同失蹤的,你能活著,想必他也沒死吧?”
“不錯……”張無忌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
“他在哪裏?”武青嬰神色變得很奇怪,微微帶著些詭異的笑容。
“他……他死了……”
武青嬰臉色突變,惡狠狠的問道:“他死了?是你殺的?”
“不是!不是!”張無忌無法搖頭,隻能不住的否認。
“難道……難道是他殺的?”武青嬰好不容易才見到一絲希望,哪知隨即破滅,心神一鬆,坐到了地上,一時間呆若木雞,忽的感覺後背劇痛,登時眼前一黑,隻隱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說道:“你叫張無忌?”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