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就在魔道輪回大陣遮蔽不過三息時間,一聲巨響回蕩世間,下一刻,大陣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隨之,鴻鈞道人淡淡的笑聲傳來:“休要恬噪,我等修道之人,求的是天地正道,與你這老魔,哪裏來的和談契機?羅睺,你這般口舌如簧,便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於我無幹。”
話音還在回蕩,一尊參天巨人出現在大陣中央,隻聽巨人開口:“這世間之道,自有其規律,吾等修士超然世間之外,任那時間流逝,世間興衰交替,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又何必插手其中,糾纏紅塵因果,如你這般,深入紅塵,要掌控三界權柄,幹涉人道運轉,早已因果纏身,大道清算之下,怕是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羅睺聞言,卻是不屑的怪笑起來:“鴻鈞,你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若說深入紅塵,幹涉三界運轉,你傳道紫霄宮,洪荒大半大羅以上的生靈,細數起來,怕是都要稱你一聲‘老師’。
現在洪荒天庭昊天,不也是你之道童,而三清多有門徒在人族當中行俠仗義,而佛門接引、準提,教義更是普度眾生,要論紅塵因果,誰人能比你更大,休要拿話欺我!”
洪荒世界當中,三清乃是鴻鈞明麵上的弟子,而三清的弟子行走洪荒世間,絕對是深入紅塵,羅睺這話,說起來確實半點也不錯。
但鴻鈞聞言,卻不為所動,淡淡是道:“普度眾生也好,行俠仗義也罷,不過是悟道出塵、洗練道心的過程和手段,並非吾修行的目的。
吾自傳下三千大道,世間生靈有緣自可修行,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與凡塵勾連緊密,道心不穩,要脫離紅塵,卻是非短期之功,索性讓他們先入世,賺些外功,磨練道心,待得時機成熟,自能出世,潛修隱世。”
“出世,嘿,嗬嗬!”
羅睺嘿然一笑,手中不停,魔道輪回大陣六方的六道魔像隨之發生了變化,而起開口魔音陣陣:“這大道如囚籠,眾生皆在其中,出世?不過是謬論罷了?你能出到哪裏去?端端是自欺欺人。以我之見,鴻鈞,你之道根本就是謬誤,不如棄之,皈依吾之魔道,方得自由自在,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才是正理。我大發慈悲,讓你做個副掌教,若何?”
“轟!”
六道魔像齊齊出手,龐大到充斥世界的魔氣,鎮壓而下,同時,羅睺繼續說道:“你說出世入世,豈非悖論。你既是要出世,又何必與我相爭?此番便不該來,既是天地正道,又為何不去救苦救難?”
羅睺冷笑連連:“那些凡人可就在近旁,深淵惡魔正是肆虐,鴻鈞你袖手旁觀,又是作何解釋?”
鴻鈞聞言,默然片刻,忽然歎了口氣:“出世入世,皆在吾之一念之間。入世是為了求道,出世亦是求道,不該局限於死板的框架之下。吾順天應人,行天道之路,自不能讓你幹涉這世間大道,渾濁了凡俗規則,阻了我求道之路。羅睺,我自有我信念,任憑你巧舌如簧,亦是不能動搖我的道心!”
“至於這深淵惡魔!”鴻鈞道人抬眼遙望,有些冷漠的說道:“一則此間禍事,你羅睺才是罪魁禍首,那深淵惡魔不過旁枝末節,拿下你,諸般禍患自會消弭。二則此乃劫數,無可避免,吾若是插手,反倒是逆了天命。”
“你順天應人,這是劫數,那麼我豈非也是順天應人?”
那羅睺哈哈一笑,六道魔像架起整座法陣,卻是開始鬥轉,而後隻聽羅睺說道:“按照你之說法,那大黑天打開深淵,豈不也是順應了劫數,滌蕩陳朽,使此方世界鼎革,進而煥發生機之舉?說到底,你鴻鈞道人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何必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順天應人,嘿,嘿!”
鴻鈞聞言,微微搖頭:“你偷換概念,也是得心應手。”
“哈哈哈...”
羅睺哈哈大笑,指著那鴻鈞嘿然道:“你還是這般的虛偽,鴻鈞,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罷了,說的跟真的似得,公正無私,不值一哂,可笑,可笑。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數千萬人的性命,在你看來,便是塵埃麼?與我有何區別?”
“住口。”
鴻鈞淡淡喝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話如何能落到我等修士頭上?這世上哪兒來的免費午餐?那芸芸眾生賦予了政權的權力,政權自然要擔負起保護他們的責任。我且問你,我這一身法力神通,是誰賦予的?誰有權力要求我,為其做事?羅睺,你信口雌黃,偷換概念,蠱惑人心,端端是可惡至極。今次本尊不把你鎮壓,還有何麵目屹立於這世間之上?!”
羅睺自是巧舌如簧,避輕就重,不說自己,單說鴻鈞,二者言語交鋒,互相動搖道心,理論教義,這自然也是鬥法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