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直點頭，隻問了我外科副主任是不是叫李鳳春這一個問題。
老李確實叫李鳳春。他以前是外科的普通醫生。我爸一退休，新來的李院長跟老李有親戚關係，將老李提了上來。
然後我爸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了，即使在我說sd卡被卸掉不知影蹤也沒有感到非常吃驚，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我不由得疑惑，想讓我爸給我說更多的東西。我也想知道。
但我爸根本就不睬。
接著，呆剌走過來，說李丁的屍體他已經處理掉了，又拿出來那本筆記本和收據，說除了劉玉恒的房間，其他的都清理幹淨了。
我爸特別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來笑著對我說：“開靈眼了吧！”
他語氣特別肯定，一副恭喜的樣子。
我卻有點懵。停了幾秒才猛地反應過來，心說臥槽，老子好像真的開靈眼了！
剛才，我看見了手術台上的林玉。按照我爸的說法，林玉是鬼。
也就是說，我能看見鬼了！
“咋回事？”我問我爸。
呆剌這時端過來一碗水，然後就嚷著出去買燒雞。我爸擺擺手讓他走，然後一口氣喝完整碗水，緩了口氣，端著水跟我說：“你看看，這水裏有啥。”
我伸頭過去看了看，發現碗底有些灰色的粉末沉澱。
“這水不幹淨！”我回答，心說呆剌這小子真是不會辦事。
“傻小子！”我爸笑打了我一下：“這裏麵，是香灰。”
香灰？！
“你知道香火嗎？”我爸問我，然後自問自答：“世人求佛、修道、願長生，都離不開祈求。萬千大道，各有各的求法。我所指的香火，是咱們陽間給陰間的祈求。”
我豎起耳朵聽，我爸好像在跟我講我現在最渴望得到的知識。
“隔壁的齊老太，每日必給去世的老伴上香；前街角的老馮頭，雖然平日說笑自如，但我知道他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走了三年的愛人；咱們這些平民，清明、過年，不都也上墳敬香，寄托對逝人的愛思嗎？——這些，都是香火。
“在陰間，這些香火是可以交易的，更是搶手貨。不過香火具體對於鬼魂有什麼作用，我暫時還沒摸清。
“你們都以為我瘋了，但是你們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雖然我還不清楚香火對鬼魂有什麼作用，可是陽間的香火轉到陰間，陰間的香火再轉到陽間，你知道會起到什麼作用？”
我搖搖頭。
“會使人長生！”我爸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芒：“就那麼一轉變，香火便不是之前的香火了，作用到我們身上，可以使得我們延長壽命。所以，我才開了這家鬼醫院。也幸而陰間戰亂頻繁，征伐不斷，傷鬼殘魂眾多，我的醫院才能得到陰間承認。
“每治好一個鬼魂，根據他的身份，我們能得到數量不等的香火。——剛才的林玉，現在在陰間的身份已經是一界鬼王，她來醫治的時候，我沒要香火，將報酬換為為你開靈眼。
“這個房門被敲三下，就是有病鬼求醫了。其他的事務，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懂了嗎小子？”
我現在的世界觀正在重塑階段，想不相信有點難。
我點點頭，問道：“那醫院裏的那些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呆剌說那裏變成了凶地？”
我爸沒回答，一揮手，說：“以後留在我這，別去上班了。至於那些事，我們現在也隻是察覺到了一點點皮毛而已，具體的根本不知道。”
我還想問這點點皮毛是什麼，卻突然聽到房門響了。
咚咚咚——
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