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屎不是這種顏色,而且也不會這麼油膩。
就在我正想間,傾斜而下的東西砸在了我頭上,包圍了我的身體,淋的我滿身都是。
我急忙站起來,看著周身浮動並飛快上升的東西,聞著那股透過手掌直衝鼻孔的惡臭,胃裏不由得一陣惡心。
不過好在上方的管道塌掉了,我們可以盡快脫離這裏。
上麵的光線灑了下來,視線好了很多。我看了看,透過傾瀉而下的白花花東西,發現那好像不是陽光,而是燈光!也就是說,上麵可能還是樓層!但也不一定,我不能確定。
“把手給我!”貝慧衝我大喊。我給她手,她將我拉住,依舊是從背後射出了一根線,鉤住了上麵的什麼東西,然後我和她一起被拉升了上去。旁邊,我爸捏碎了手中的一張符,淩空跳了上去。
上來以後惡臭熏天。我這才發現我們是在一個大池子旁邊,而這個大池子所處的則是一個大房間。光線是燈光果然不是陽光。我們就待在門口。
我稍微緩了緩,看了看已經快要從裏麵湧出來的白花花的東西,這才發現,他媽的這是腸子!什麼腸子我不知道,但是好多好多白花花的腸子填滿了大池子,不斷翻動著,向上翻騰,擠壓出一層融化的白蠟般的油膩,像一團團來回鑽動的蛆,令人作嘔。
哇——\t
貝慧一下子就吐了出來。
我也忍受不住了,尤其是想起我之前還被這些腸子淋得滿身滿頭,那種惡心的感覺簡直不可細說。
我們趴在池子邊拚命的狂吐,剛吃的牛肉混著胃酸和腸子融在一起,又引起新一輪嘔吐。
說起來,這時候我真的佩服我爸,他竟然硬挺著沒吐。
不但沒吐,還拍著我們說:“出去出去!越在這裏越想吐!”
他打開門,挨個將我們拉了出去。
出來後我邊吐邊看到外麵是個樓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還是一個樓層。——這是隱藏的第三層嗎?
緊接著,我爸突然捂住了我和貝慧的嘴,他的手特別油膩,好像就是腸子的那種油,我掙紮著,更像吐了,但我爸卻小聲在我們耳邊道:“別出聲,前麵的那個房間裏,好像有人!”
我硬生生地忍住,看向我爸示意的那個房間。
在我們斜對麵,有個房間的房門是大開著的,裏麵有點暗,但可以聽見,房間裏傳出了女人的叫喊聲。
這種叫喊有點淒厲,但又有點不真實,多了一層轉換的包裝。
我搖了搖頭,示意我爸把手拿開。他一拿開,我和貝慧立即一起朝那個房間爬了過去,爬到適當的距離,看到裏麵有個沙發,還有兩個人。
我爸走了過來,也趴在我們旁邊,看向房間內。
那兩個人,一個是之前遇到的眼鏡男,也就是王剛;還有一個,是頭上插著蝴蝶結的琦琦。
琦琦的頭正對著我,而且她是低著頭的,頭上可怖的縫合疤痕無疑更加直觀的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琦琦手裏拿著一柄尖刀。
這種尖刀我見過很多次,最早是在病房裏的那個女孩的手裏,接著是那個給我們端水果的小男孩手裏,然後是李丁手裏。他們好像拿的都是一種製式,一個型號。
琦琦手中的尖刀,在割王剛的右腿!
她蹲坐在王剛的腿邊,臉色猙獰,揮刀起落,一下一下的切割王剛的右腿。有時候尖刀甚至會直接伸到王剛的皮內,在小腿中的肌肉裏攪和。
但是沒有血,沒有肉,沒有任何應該有的東西流出來。
王剛的腿,除了外麵的一層表皮,裏麵的血肉好像都消失了,支撐在他的表皮之下的,好像是空氣。
而且,王剛本人,也沒有任何感覺和反應。
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緊握著拳頭,專注而激動的看著牆壁上的電視屏幕。
屏幕上,一男一女正在翻雲覆雨,之前從這個房間裏發出的女人的叫喊聲,是屏幕上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