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沫混著一些零散的碎肉在瞬間揚起,繼而飄散落地。
我看見呆剌滿臉鮮血的在裏麵掙紮。
但同時,他的手臂又重新開始膨脹了起來。
靠!他的手臂裏還有一個手臂。
這超乎想象。
我不忍再看,急忙將目光轉到了呆剌旁邊。
呆剌旁邊,是同樣在苦苦掙紮的貝慧。
她被女護工纏住了。
女護工麵目猙獰,半跪著,一隻手伸進了自己的胸腔,另一隻手則將貝慧的臉壓在她的胸前。
貝慧的掙紮很猛烈,手中的彎刀專刺要害,所以女護工對於貝慧的鉗製並不是那麼牢固,貝慧時常會猛地抬起頭來,露出女護工胸前的一大片空隙。
透過這個空隙,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女護工的胸腔,是被撕開的。
但是跟之前見到的那些被挖心的胸腔不一樣,女護工的胸腔,更像是從裏麵被撕裂的。
換句話說,她的胸腔好像是被心髒撕裂的。
這很不可思議,也很嚇人。
透過被撕裂的胸腔,可以看見她胸腔裏交錯複雜的血管和組織構造,而且,心髒還在。
不過,當我費勁辨認出來心髒時卻發現,她的心髒是黑色的,形狀像是一把刀,更像是一個隱藏的魔鬼。
這是我聞所未聞的。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站在最裏麵的我爸。
纏住我爸的,是那個機關幹部。
他的樣子最是可怖。
此時,他滿頭濃密的黑發竟然全數倒紮進了頭皮裏,我隱約可以看見他的頭皮上霎時出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孔,然後從這些小孔中,浮出了一層令人惡心的膿液。
他的腦袋好像沒有血液,全是膿液。
膿液順著頭皮滴下來,滴滿了他的臉,像個青色的獠牙獸。
他一直定定的坐著,一隻手拉著我爸,另一隻手捂著我爸的嘴。
我爸幾乎沒有反抗,和機關幹部一樣定定的站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身後傳來了幾聲大喊,有男有女。
我轉頭看了看,發現是後桌的肖朗那幾個人。
他們驚慌失措的大聲尖叫,幾欲瘋狂,包括肖朗。
這樣的場景,對於視覺和心理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這是任何道聽途說的靈異事件都無法比擬的。
他們喊了一陣,一個賽一個趕忙逃跑了。
這時,一直拉著我的劉邦突然拍了拍我,說:“別動。”
好在我還能說話,急忙跟他喊:“快點救我們啊!他們出去後要是告訴列車員,事情就麻煩了!”
劉邦笑了笑,說:“我救你,你能讓我走嗎?”
靠!我真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威脅我,跟我講條件。
劉邦滿是急迫,狠狠地對我說“快告訴我!怎樣才能取出你爸放在我腿裏的東西!你要是不說——”他將拉著我的手鬆開,並將我朝著小胖子推了推,我立即朝著小胖子撲了過去。
幸而,他及時拉住了我,但並沒有往回拽,就在讓我離小胖子很近的地步繼續威脅:“我就把你送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