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繼續寫著,一筆一劃很是端正。
“然後那個書生先是給他們說了一些話,好像是周老頭和那個鬥笠男子的先生,對了,屋子裏邊還有個人,是白天來趕我們走的那個長的很凶的人。
本來我以為你死了的,但是那個先生說你沒有死,果然你沒有死。那個先生把你抱到床上後,就問了我一些問題,然後我就都告訴他了。
然後,我就睡著了。”
寫到最後,白弱有些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
白夜想著夢裏所看到的,想著那個出現在最後關頭的書生。
那個時候自己快要被那黑洞中的極其恐怖的力量給吞噬了,而那個書生出現隻是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那種噬人心魂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如果真的是那周老頭和弱弱所描述的鬥笠男子的的先生,應當是比他們更加厲害的,說不定真的可以幫弱弱解毒。
思考到這兒,他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肯定,一定是那個書生救了自己,他也一定幫弱弱解了毒。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當時已經是死了的,因為那種感覺他很熟悉,他經曆過,自然不會忘記,但是自己活了過來,他肯定一定是那個書生救了自己。
但是他為什麼要救自己,難道隻是因為自己是他學生害死的?雖然這種說法很行得通,也極為合理,但是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真正的原因不僅是這樣的。
他也清楚,自己在夢裏見到的混沌、虛空、星辰、完美女子、那扇門、倉皇逃竄的兩個人以及後麵看到的所有都不是簡簡單單的想象和毫無道理,因為他來自另一個世界,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他看待事物的角度本身就應該有些不同,更多時候他需要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以兩個世界的角度看待,更何況這個世界大不一樣,這裏是有仙人存在的世界。
也的確是這樣的,在這裏十年,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這個世界的人,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來自哪裏,那裏是科技與文明的地方,遠不同於這個很像是以前國家的古時候並且帶著神奇法術的地方。
但他同時又很清楚,自己確確實實在這個世界,這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這很真實,因為有一個十分怎真是的人在他身邊。
她叫弱弱。
現在的他考慮的事情很簡單,弱弱的身體會不會有後遺症,那個很大可能已經離去的周老頭會不會再次返回,如果他返回來了,自己又應該怎麼去麵對?
還有那些昨天一下子出現的仙人,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為什麼會被卷入他們?
最關鍵的是,自己的特殊,自己的來曆,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他從未對任何人說起,在他想來,這是最基本的保護自己的方式,其實他很怕死,對於死過兩次的人來說,死真的很恐怖。
白夜難以去思考那些仙人是怎麼想的,高度不一樣看到的風景自然不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所經曆的事情與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很多時候,他需要活在當下,盡最大的努力去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比如叫醒裏邊的陌生女子。
一想到這,白夜便覺得有些頭疼,他對白弱說:“你站在這別動,我去看一下裏邊的情況。”
少女點頭。
白夜站在女子的背後,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叫醒她。
從背後看,女子身材很苗條,穿著一襲青衣,衣服材質看不太明白,有些像普通絲綢,但一絲一線之間又透著光澤,有些像,白夜想了想,覺得和頭發應該比較像。
衣服很講究,他雖然看不太懂,但到底是從科技時代過來的,那邊兒世界的衣服樣式可就多了這邊兒不知多少了,做工手法也是不勝數。
眼前這女子身上的衣服相比他平時看到的普通人,多了些細致,更多了種韻味,
就像是普通的一條魚在普通廚子和皇家禦廚手裏的區別,又像是根本不是同一條魚,或許一條生活在農家溪澗,一條生活在仙家神泉。
頭發微亂,顯得有些慵懶,不過倒還耐看。
她的身邊斜立著一柄劍,隻看劍鞘很是尋常,不似那些王公子弟佩劍劍鞘雕龍紋鳳,刻虎繡龜,唯一出彩的應該隻是劍柄上的劍穗了吧,掛著一顆玉石,在不是太明亮的陽光下發出些瑩瑩之輝。
倒是不知這劍鞘裏邊裝的是凡兵俗器還是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