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先的打算,出了壓江鎮,便沿著劍江一路向上,不進臨安城,直接到那安城裏去,再從安城走官道向周安兩國邊際之處的拂明城去,在拂明城辦好過境登記,取了通關文牒便直接進周國,向著白羊城去。
但是多了個胡如意,便要先去一趟臨安城添一些補給。
所以要改一下路線了。
靠近劍江的地方大多地勢平坦,而且沿路隔著幾十裏便有驛站茶水館。
便需要先沿著劍江走一段路,過了兩百裏之處山頭上的山神廟,就要變道向東北走了,那一段路是山路,走起來定然要慢一些。
不過也並沒有多大所謂,走得到便是。
雨下得大了起來,為了不讓包裹裏麵的衣物被蓋打濕,三人都靠近了白夜,四把傘才勉勉強強能夠遮擋住。
胡如意站在白弱的旁邊,有些不自然了,手捏著傘把捏得很緊。
二月裏下雨還是很冷的,胡如意穿的單薄,清瘦的身子微微顫抖。
白夜不經意轉過頭,看到胡如意的模樣,說道:“再堅持一下,前麵過十裏有一個小的茶水館,我們可以歇息一下。”
胡如意低聲說道:“對不起,給你們拖後腿了。”
白弱看了胡如意一眼。
白夜笑著說道:“怎麼會,多一個人總好一些。”
胡如意咬了咬嘴唇,說道:“要不然我幫你拿一些行李吧,你一個人背那麼多,應該很累。”
白夜笑了笑說道:“不用,我在鍛煉身體呢。”
胡如意一臉疑惑,“真的?你別看我瘦,但是我力氣可不小呢。”
“哈哈,真的不用。”
白夜不僅背了這麼多東西,而且還催動了體內的泰山鴻毛符。
陸姑娘說過,這道符很有靈性,會剛好把力道控製在人的極限之處,這倒是讓白夜有些納悶兒了,體內的符篆催動著,但是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有太大的壓力,頂多是走起路來有些吃力而已。
難不成自己的極限就隻是這樣?
不過白夜感覺自從離開小鎮後,自己的背後總是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熱意,感覺很是舒暢,不知是不是要突破境界的表現。
還沒有機會去試一試這武道一境的力量呢。
……
白弱沒法子說話。
胡如意性子內斂,不主動說話。
平日裏一向性子跳脫活波的陸小路今天一直很安靜。
白夜隻顧著想著來到了這座天下後發生的事情,如那石碑,如馬竹秀,如打起來十分吃力的太極,如那壇子不知道名字的酒……
相繼無言。
唯有大雨瓢潑。
就這樣,四人走過了將近十裏的,泥濘的,安靜的路。
白夜記性很好,三年前被周老頭帶著來這小鎮是,走過一些路,全然記了下來。
還有平日裏看的那本地方誌怪小說裏麵有著這臨安城以及安城周圍的地圖。
所以不用擔心不識路的問題。
後邊兒三人也不問,隻管跟著白夜走就是。
走了十裏路。
果不其然,有一個茶水館子。
隻不過隻有一個縮著身子在烤火的夥計,並沒有茶客。
想來也是,清早便下起了雨,小鎮的人自然不會出行,而這家茶水館子修得離小鎮這麼近,必然是賺從這小鎮子出去的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