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見敵人忽然停滯不前,猜測敵人肯定是有所懷疑,虎眉一皺,計上心來,命令攻城部隊改佯攻為真攻,打得越激烈越好,一定要給敵人以我主力部隊全力攻城的態勢,但不得馬上攻破縣城,敵臨縣外圍防線很快被我軍占領,守城敵人陣腳大亂,不停息地向章競成呼救請援,說如果援軍再遲遲不到,擺在守軍麵前的就隻有三條路,要麼全軍覆滅,殺身成仁;要麼棄城而逃;要麼投降新四軍。章競成急了,忙催部隊加快行軍速度,並親自與離臨縣最近的閻德庸通話。
章競成道:“閻老弟,你現在究竟到了什麼地方?”
閻德庸道:“師座,我部……離臨縣已不遠了。”
章競成道:“別吞吞吐吐的,給老子說說實話,到底在什麼地方?”
閻德庸見章競成話語裏已動了怒,忙道:“師座,我們快到龍灣村了,離縣城大約還有四十來公裏。”
章競成道:“速度還不慢,到底是我的愛將,沒有讓我失望。我問你,為什麼不繼續前進?”
閻德庸道:“師座,新四軍索來狡猾,慣於聲東擊西,圍城打援,我部孤軍深入,易中敵人埋伏,卑職不得不防呀。”
章競成笑道:“閻老弟呀,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小心了?你也是堂堂軍校出身,怎麼就不分析分析一下,新四軍在雲山地區就一個獨立旅,其中一個團早被我擊潰,另一個團新近在青山城大敗,死傷無數,餘部不知躲在什麼地方苟延殘喘去了,就算他們想向臨縣集中,他們二條腿能跑得過咱們的四個輪子嗎?據我守軍講,敵人攻城部隊到少在一個團以上,可見新四軍所有能調動的部隊都用在攻城了,江河再有本事,也沒有三頭六臂,更不能撒豆為兵,拿什麼來伏擊你們?閻老弟呀,我想江河真的還有什麼部隊的話,早調去攻城了,不然這麼多天了,臨縣還沒有攻下來呢,難道他連速戰速決的道理都不懂麼?閻老弟,現在正是黨國考驗你的忠誠的時候,你可不能瞻前顧後坐失良機啊。”
閻德庸道:“師座英明,卑職糊塗。職部一定不辭辛苦,趕赴臨縣,解我國軍被圍之苦,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章競成道:“好,德庸老弟忠勇可嘉,實為我軍楷模。提前給你透一點鳳,我正準備挑選一位副師長,就在你們幾位現任旅長裏挑,你可得好好表現,不要讓我失望喲!”
閻德庸自是心領神會,立正回答:“感謝師座信任,職部敢不感恩戴德,以死相報。”
章競成道:“現大戰在即,老弟不必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此去並無多大凶險,我相信隻要你部和守軍裏應外合,共軍定是你們的囊中之物!再說我已督令其他幾路援軍加快速度,很快就會和你們勝利彙師的。閻老弟,我等著為你慶功呢。放心吧,我已為你準備好了青天白日勳章,可不能讓其他人搶去喲。”
閻德庸道:“是!”放下話筒,喜氣洋洋地對參謀長說,“通知部隊,取消休息命令,立刻出發,增援臨城。”
侯銀華道:“旅座,你真的不怕中了敵人的埋伏?”
閻德庸笑道:“怕什麼?老弟呀,要說怕,我還倒真有點怕,就是怕共軍逃之夭夭,讓我撲空呢。”
屋內的參謀人員都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誇旅座話語幽默,豪氣過人,侯銀華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苦笑了笑。
閻德庸率部大搖大擺前進,山路越來越狹窄,許多地方僅容得一輛卡車通過,侯銀華忍不住對閻德庸說:“旅座,此處地勢險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為妙呀!”
閻德庸說:“事已至此,退回去是不可能了,還是命令部隊快速通過吧,再說,就算共軍在此埋伏,又能有多少人,我軍一頓大炮還不把他們全滅了,老弟,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我保你沒事。”
話音未落,前麵傳來激烈的槍聲,閻德庸忙喊:“副官,去前麵看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兄弟們槍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