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容正坐在餐桌旁與李仁笑著商量什麼,見到許仙回來,忙道:“快坐下吃飯吧,等了你這麼久,飯都涼了。”
看到許嬌容,許仙就一陣無奈。
莫名其妙的,就說成了一件婚事,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那個林雲若更可惡,明明說要幫自己圓謊了,居然還把金釵戴在了頭上,這不是害我嗎?
許仙心情不好,也沒有回話,兀自的坐下來,拿起筷子將米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裏送。
“漢文,你回來了,我正要和你說個事。”李仁說道。
許仙不解,抬起頭望向李仁,見其麵色肅然,忙放下碗筷,將口中米飯咽下,這才說道:“姐夫怎麼了?”
“這陣子千萬不要在晚上出去,一定不要。”李仁的眉頭緊皺著,就像是一塊緊擰著的毛巾。
“公甫,怎麼了?”許嬌容亦是滿麵的困惑。
李仁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這幾日錢塘縣南邊的山林和錢塘江邊緣的地方,發生了幾起命案。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忙,就是在忙這幾樁案子。這件事都已經鬧到了朝廷,整的人心惶惶。”
“命案?”許仙心頭一震咯噔,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嬌容亦是臉色刷白。
“其實這都要追溯到上個月,”李仁說道:“前些陣子錢塘縣的外來人口突然多了起來。縣衙本以為是北方流亡來的難民,就沒有仔細的將其登陸在案。現在卻在南邊發生了多起命案,想必便與那一批來的人有關係。”
許仙默然不語,許嬌容卻是大急,說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李仁搖頭,歎道:“那些人的死因很是奇怪,有的被怪異兵器殺死,有的中毒而死,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身上的血似乎被抽幹了。”
“啊!”許嬌容驚呼一聲,滿麵恐慌,急道:“怎麼回事?”
李仁忙伸手拉住許嬌容胳膊,待其驚慌穩定了些,方才說道:“縣衙不敢將消息透露出來,就是怕引起恐慌,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
許嬌容麵色慘白,良久方才回過血色。她平緩住呼吸,麵色肅然,說道:“是不是妖怪做的?”
她平素裏與街坊鄰裏的婦人在一起做工、嘮嗑,也隱隱約約從她們口中得知了一些事,尤其是“妖怪”一說,早就在私下裏傳的沸沸揚揚了。當初她隻道是空穴來風,也未曾在意,此時聽自己相公所言,不由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許仙緊緊皺眉,背部卻陡生出了一股涼意,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懵懂過來的十來日,有多麼危險。
“不是很清楚,”李仁又道:“前些日子從鎮江的金山寺來了個有道行的法海禪師,說這是妖怪做的,並且他已經開始在錢塘縣周圍開始了誅殺妖怪的舉動,所以以後每到夜晚,千萬不要出去。”
“那我明天就去清波門,將這件事告訴林夫人去。我的弟媳還在林府,可千萬不能——呸呸呸!看我這張臭嘴!”許嬌容話音趕忙轉口,朝地上啐了兩口,算是將晦氣的話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