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如此真誠的道歉，趙毓婷性格本來就溫柔婉約，是以心中的怒氣也稍稍緩解下來。輕輕哼了一聲，趙毓婷也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輕輕走去，口中則道：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這麼說就是，許神仙……我們女子雖然處於弱勢，可也不是任由天下男子揉捏的。我剛才也沒能控製住自己，希望你也能理解……”
許仙連忙唯唯諾諾，陪著笑，隨著趙毓婷和這些侍女，一起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眾人就出了殿門，來到了院內的花園之中。望著這些在秋末冬初仍然盛開的花朵，許仙和趙毓婷都是覺得心曠神怡，剛才的些許不悅都漸漸消散了。
“哎，天下的凡人女子，正如麵前的這朵花，盛開之時，妖豔美麗，可這畢竟是短暫的，冬日來臨，它們就會紛紛凋零，化為泥土，消散與天地之間了……”
趙毓婷抬步走去，來到一顆花樹麵前，伸出玉指，輕輕觸摸著枝幹上的花朵，聲音輕柔，眉宇微縮，似有淡淡輕愁：
“韶華易去，容顏易老，這些凡人女子，容顏豔麗的時候，百般受寵，寵幸異常，可是在容貌老區之後，卻是要承受幾多白眼，幾許冷落，哪比得我們仙人，壽命悠長，青春永駐，芳顏常在，不受這歲月的摧殘折磨……”
許仙默然，心裏也在深深歎息著。真看不出來，往日一向高高在上，孤標傲世的趙毓婷，也有這麼多愁善感的一麵。這難道就是天下女兒的通病？不過，這樣嬌柔輕歎的絕美女子，才是最迷人的。
“可是毓婷，我們仙神，雖然超脫五行外，不再輪回中，真正的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芳華永駐，但是，也和這些凡人一樣，都是有情的。若是仙神無情，那麼我們窮盡那麼多年月，所修煉成的無上成就，又算得了什麼呢？還不是滾滾的長河流水一樣，縱然波翻浪湧，滾滾湧蕩，極盡聲勢，最終還是要回歸大海，銷聲匿跡……”
許仙也產生了幾多感觸，輕輕說了出來。寂靜的皇家內院，蕭蕭的秋風中，趙毓婷和許仙的聲音，在輕輕回蕩著，似乎在發著對這個天地仙神的疑問。
“仙神……都是有情的……”趙毓婷默默回味著許仙的這一句話，心中一陣動蕩，似乎看到了之前所沒有發現的東西。
這些年來，她和玉無影一起，隱居山林，潛心修煉，和外界基本沒有什麼接觸，對於這些凡人的感情，幾乎是一點不知，造成了她們師徒二人，縱然修為驚天動地，但在情感方麵，也是宛若白紙清水一樣。
和許仙認識接觸以來，趙毓婷算是長了不少見識，明白了之前一直沒有明白的東西，心智修為都得到了極大提升，不再如初來時地懵懂無知、一竅不通了。
當然，許仙所說的這些，趙毓婷目前來說，隻是明白了一點，至於徹底明白，現在還不能。
就在趙毓婷心神恍惚，仔細思索的時候，忽然，院落之內，人影一閃，光華璀璨，現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貼身侍女綠娥的身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