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華山趕緊跟上,一把拉住白馬的韁繩,生怕師姐又拋下自己不管。兩匹馬慢
慢向前馳去,走的也是向東那條路。
華山問:"師姐,生氣了?"蕭細雨"哼"了一聲,仍是不理睬他。
到了傍晚,蕭細雨終於還是忍不住,道:"華山,我真是看錯了你!"華山
嘻嘻道:"師姐是不是以前認為我武功不高?"蕭細雨想說什麼,卻又不說。華
山又道:"師姐是不是認為我們應該跟那十三鐵捕一起去追金燕子?"蕭細雨再
也忍不住,一把拉住他耳朵,將他拽到自己麵前,一手在他頭上"邦"的一聲敲
了個響指,華山呲牙咧嘴地怪叫了一聲。蕭細雨看了看他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嘴角一動,卻哭了出來,一滴滴眼睛落到華山臉上,眼中。
華山這下慌了,連忙直起身:"師姐,別哭!師姐別哭!"蕭細雨哭得更加
厲害,華山又連叫了幾聲"師姐別哭",想拿自己的手帕給她擦擦眼淚,轉念一
想自己的帕子髒得要命,如何能拿來唐突佳人?彷徨之際蕭細雨已伏在馬背上大
哭起來,華山歎息一聲,扶起蕭細雨,蕭細雨伏在他懷中哭得煞是傷心。眼淚浸
透了他的衣衫,直滲到他的胸口上。華山隻覺那些淚珠一滴滴地都流在自己的心
裏,冰涼冰涼的,忽然胸口一酸,也落下兩滴眼淚,眼淚緩緩流過蕭細雨的黑發,
從發際流到發梢,終於滑了下去,華山癡癡地望著,心中大喊:"師姐,你的眼
淚都滴到了我的心裏,可我的淚卻連你的頭發都留不住哪怕隻有一刻嗎?"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勞累了一天的鳥兒也開始飛回林裏,飛向自己的家。
華山輕輕撫摩蕭細雨的頭發,緩緩道:"師姐,我知道你哭是因為我,你傷
心是為了我,我知道,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隻怕就是如此了。你一定以為我將
金燕子的去向告訴十三鐵捕是趨炎附勢吧?師姐,咱們在一起十幾年,你到現在
還不了解我嗎?他們之所以問咱們他走的哪條路,隻不過是想看一下咱們是不是
金燕子的同夥,你想一想,金燕子才過去不久,馬蹄印必然還在,以他們這麼豐
富的經驗,隻須看一下馬蹄印便知道金燕子的去向,咱們若是說得對,那自然不
是他的同夥,若是說得不對,隻怕他們便認為我們是他的同黨,那必定會疑心金
燕子所盜之物藏在咱們身上,隻怕又是一場惡戰,而以咱們的武功,恐怕並不是
他們的對手......"
蕭細雨抬起了頭,臉上淚痕未幹,而眼角尚有淚珠,如雨後海棠一般嬌豔,
華山乍一看到,胸口便似著了一記大椎,給淚水打濕打脆的心好像一片片碎開了
一般,再也合不起來,一塊碎片又碎成了數塊碎片,從心裏一直擴散到全身各處,
每個毛孔都像灌滿了蜂蜜,給烈火烤著,給寒冰刺著......
"那你又為何跟他們......"蕭細雨幽怨道,"這真不像我師弟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