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掌心還在疼,何平心中仍舊充滿了愉悅。
今夜自己殺手鐧尚未全部施展,何必有我就死了,何敢就快要投降了,明天--不--今夜就可以坐上九龍交皮大椅了。
看來自己的目標還可以再大上一些:逐步博得義父的信任,五年之內推翻他,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一統朝野,要不,自己做皇帝也可以--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憑什麼他姓趙的能當皇帝,我姓何的就不能?
--現在,今夜,才是大計的第一步。
--前麵,眼前,才是台階的第一階。
何平信心十足,精神百倍地邁向第一級台階。
卻還是有一點鬱悶,有點憋--他們怎麼不問梁八公為什麼還活著?
何平的腳仍然向前邁出,將要踏上他的第一級台階。
"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何敢問。
何平鬆了一口氣,覺得暢快無比--也許,到時可以讓這小子死得好看一些。
何平很樂意地回答了這個問題,身還未轉,腳未邁下:"死?我沒讓他死他如何會死?當日我就有今日之大計,留著他還有用處,沒有人會想到他會被我救活。
他本是一個'死棋',卻被我救活,作為一招'暗棋',今日更成為我的一步'活棋'。
世事如棋,我會下棋。"
"哈哈哈--"何平終於誌得意滿、意氣風發地笑了兩聲。
第一級台階也將要踏上。
"撲通"一聲,何平的笑聲被打斷。
何平回過身來,場麵又是一變。
倒了一個人,多了一個人,自由了一個人。
倒下的是'奇王'梁八公,自由的當然就是林晚笑。
多的一人白發滿頭,皺紋滿臉,一雙大耳,卻沒有雙手。
--赫然竟是從四年前的大寒就失蹤,一直沒有露麵的"阿耳伯"史諾。
"是你,史諾。沒想到當日你被戰僧斷去雙手,今日卻為戰僧賣起命來。"何平道。
史諾嘻嘻一笑:"沒辦法,何平,戰僧雖然斷我雙手,終究勝過你這個卑鄙小人。
四年前我被戰僧逐走後又返回龍虎廟,本想趁亂報仇,卻瞧見你殺害戰僧。當時林姑娘也在龍虎廟,就藏在香爐裏,隻可惜你太得意了,沒有發覺我們,就好像今日你沒發現我來到一樣。
你們走後,林姑娘才從香爐中出來,並矢誌為戰僧報仇,我恰好瞧見,誰知......"
說到這裏,不再言語。
何人可與何嫁此時也已來到"德詩廳",何人可接道:"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當時得到消息,知道你要殺害戰僧,便趕去通知戰僧,誰知還是晚了一步,卻瞧見林姑娘跪在戰僧屍體前許願,而後,又見史諾從匾額後現身發狠。
我當然不能讓他向你告密,自然得製住他。
對了,何平,何必有我就是被我跟內人逼到這裏來的。她叫何嫁,我叫何人可。"
何平心頭劇震,心頭也有寫恍然,知道當日下山時回頭瞥見龍虎廟宇上的兩條人影就是何人可跟史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