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龍心知越描越黑,冷哼一聲,索性不再說話,轉身就欲離去。
影子也不製止,隻問道:“你的精神修煉是不是晉階靈境之後,便再難提升?”
玄龍本已走出幾步,聽了此話,身形一頓,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種猜測,這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什麼都知道呢?但表麵上,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頭答道:“是又怎樣?”
影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答道:“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玄龍的確很想知道答案,所以,即使對此人沒多大好感,此時也還是選擇了沉默。
影子瞟了玄龍一眼,似乎有些得意,接著說道:“因為你所研習的‘神訣’隻是一個殘本而已。”
“殘本?!”玄龍自然不能接受這種說法,這可是隻有會長才有資格研習的高級秘籍,如此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個殘本呢?但眼前這人對自己修煉的狀況似乎了如指掌,也不像說謊的樣子……
影子好像能夠洞悉玄龍心中所想,得意地笑了笑,問道:“你不信?”
“你憑什麼說‘神訣’是殘本?”玄龍心想此人來找自己,不可能隻是為了告知這件事,他一定還有目的,於是暗暗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淡然地問道。
影子詭秘一笑,答道:“因為我有真正的‘神訣’。”
玄龍啞口無言,心中驚疑萬分,此人究竟是何人?他真的有真正的“神訣”?他會不會是天使公會的前輩高人?
影子並不在意玄龍此時的態度,他自顧自說道:“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就將‘神訣’傳給你,日後,你再自行甄別,定會明白我並沒有欺騙你。”他也不等玄龍答話,便開始宣講起來。
玄龍本不是很相信此人,所以並沒有用心聽,可奇怪的是,影子的話像具有魔力一般,竟然自行記在了玄龍的心裏,就像是被人一字一句刻在腦海中一樣。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玄龍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有些遊離不定,好像進入了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突然,他意念一轉,眼前的情景也隨之變換,目力所及之處全是海水,那影子人已經不知去向,獨剩下自己危坐於海麵上。
玄龍認得此處正是神海,詫異間,意念又不由自主一轉,陡然,神海翻起滔天駭浪,如一把把利刃,接二連三往他身上劈來。
也不知為何,今日的海浪特別凶猛,浪未至,風先達,風如刀割,與浪相連,竟是要將自己的身體撕裂開去!玄龍心中畏懼,正欲離開,卻見眼前白光閃過,遂覺頭痛欲裂,他不由雙手抱頭,就地一滾,忽又覺得腳下一沉,整個身子即往海底沉了下去,他更是驚慌,雙手一陣亂抓,可海水中竟無一物可憑借,情急之下,他雙腳一蹬,想要就此竄出水麵,卻聽見“哐當”一聲。
玄龍雙腳重重地蹬在床板上,與此同時,人也醒了。
他一骨碌爬坐起來,隻覺衣衫粘人,這才發現衣服已經濕透,想起剛才所夢,是如此真實,令人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夢,而夢中影子人所授的“神訣”竟然也是清晰如初,這令他更是驚魂難定。
所幸天已微明,從晨曦中感受到的生機讓玄龍稍稍寬心了些。隻不過,他的房門不知道何時打開了,也不知是何人打開的,難道昨晚自己真的出去過?
想來想去,玄龍也未想明白,倒是身上汗濕的衣服感覺很不爽,於是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爽衣服。此時,天已放明,他想起夢中的頭痛,便又自行檢視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什麼傷痛,這才放了心。
不久,飛揚如期而至。她與玄龍簡單寒暄了幾句,便讓他帶上行李一同去見會長大人,說是要準備出發了。
玄龍即隨飛揚前往。一路上,他想著昨夜的事,便向飛揚打聽是否有發現可疑人跡、是否有人去過他的住處等等。飛揚的回答令他有些失望,也令他更加相信自己昨晚隻是做了一個夢,隻是那夢的內容有些特別而已。
飛揚領著玄龍到了一個之前沒有來過的大殿,玄龍猜想這裏應該是前殿,因為這裏能夠隱約聽見外麵街市上傳來的人聲。他們到的時候,大殿裏已經站了好些人,除了張若瑤會長,那日的三位副會長也都在,玄龍的母親也來了,另有數名妙齡女子侯在一旁,皆是清一色白色素裙,舉止畢恭畢敬。
三位副會長一見玄龍,便爭先恐後迎上來,熱情地向他噓寒問暖,令玄龍著實頗為感動。張若瑤會長顯然急著啟程,很快便打斷他們的寒暄,然後讓玄龍與其母親話別之後,便領著玄龍與一旁的那幾位素衣女子走了出去。
大殿外,正停著一輛馬車,大而別致,給人尊貴而不奢華的感覺,令玄龍眼前一亮,尤其是車前那四匹高大威武、勝似白雪的家夥,更是令他暗自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