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的確是怨死言楓域了,所以她不再說話,心裏還在恨恨的想著,就算是痛得想要尖叫,她也死死咬著唇忍了。
白池的倔脾氣隻要一上來了,沒人拉得動她。
她才不要再次被他小看!
有了這個堅定的信念,白池竟然奇跡般的堅持走了下去,腦中雜七雜八地想著其他的事情,倒也不覺得腳上有多疼了。
言楓域一直沉默著跟在她身後。
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去,言楓域不鹹不淡地道:“再快點,我聽說這山晚上有狼。”
什麼???
白池又是一個趔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言楓域。
“你沒有開玩笑吧?”
晚上有狼還上山?言楓域今早出門時腦子給門擠了還是被驢給踢了?他是不是忘記吃藥了?還是藥吃多了?
言楓域微微斂眉,看著白池,一臉的坦然,淡淡道:“你看我的樣子是像在開玩笑嗎?”
白池的身子禁不住一抖,頭皮也是狠狠一麻,也不確定是不是幻聽,她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幾聲狼嚎。
“我們還是……”她咬了咬牙,準備放棄麵子不再死撐,說我們還是下山回去吧,但轉念一想言楓域這臭脾氣肯定不會答應,反而有可能翻臉直接不管她走人。
深呼吸,深呼吸!
白池隻有暗暗祈禱,狼大哥,我可不好吃,你可千萬不要出來啊!
天色暗沉隻剩下一絲壓線光芒時,遠遠的夕陽如同火燒,白池終於一瘸一拐地爬到了山頂。
其實這山不高,如果白池的腳沒有崴到的話,爬山的速度肯定是非常快的,至少能比現在到達的時間早的多。
山頂的風景自然是無限的好,青草綠樹還有夕陽,隻可惜白池現在隻顧著喘氣撐腰,沒管這景色好不好,順便滿頭大汗的忍著腳痛,一張小臉蒼白無比。
言楓域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單跪下來,捧起白池的那隻腳,把她的鞋襪脫了,就看到白池已經高腫起來的腳踝。
白池不由倒抽涼氣,這樣子,廢是廢不了,但是估計得安生一兩個星期,才能養好腳。
“也正好,回去後你也不能跟別人跑了。”言楓域的聲音裏帶著調侃,讓白池想一腳踹到他的禍水臉上。
她的腳都這樣了,他還好意思說笑!
言楓域似乎感到了她的怒意,倒也什麼反應都沒有,在背包裏翻了翻,找出一瓶跌打藥,拔開瓶塞,輕柔的給白池抹上。
白池愣了半晌,突然問他:“這個是你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收拾背包時。”言楓域沒抬頭,細致的給白池的腳抹藥。
白池一口氣噎得差點蹶過去,咬牙切齒:“那你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言楓域抬了頭,思考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回答:“忘記了。”
尼瑪!
白池差點就跳起來,一口老血也差點隨著噴出。
“看看這裏的風景,開始畫吧。”言楓域給她擦好藥,瞥了她一眼。
“愣著幹什麼。”
白池回神,磨牙:“有狼啊!”
言楓域哦了一聲:“騙你的。”
白池突然思考這時候把言楓域推下懸崖會不會有人知道。
“爬山爬的都沒有力氣了,畫不了。”白池鬱悶。
“試一試吧。”言楓域一笑,直立起身子,上前幾步看著遠處,“我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會爬山,無論如何都要爬上來,然後,爬上來後,我發現我所害怕膽怯的,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