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萍似乎鐵了心要和徐鬥鬧別扭,反問:那要是不來呢?咱們是不是就要在這裏等死呢?
徐鬥苦笑:他們不來,找到墓室又有何用!
唐萍瞥了我一眼說:即便是死,也當知道生命的價值。我接口說:沒錯,最最重要的是找到一條回家的路。誰能斷定這個地宮沒有第二條出路。徐兄,你能斷定嗎?
徐鬥攤了攤手,搖了搖頭道:可誰又能肯定有第二條出路呢?你嗎?行了行了,別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了。我服從組織安排就是了。說完焉頭耷腦的往地上一蹲。我知道,這位仁兄最大的願望就是睡覺,美其名曰,保存體力等待救援。可是,救援不及呢?念此,我又有些傷感,若非唐萍的執著我又何嚐不是如此。五十步笑百步,當自慚才對。
徐鬥忽然一拍大腿嚷了起來:差點誤了大事,水,水平線啊!!有了水平線何愁走不過亂石陣!
我大喜過望,是啊,以水平線為坐標軸亂石陣又能奈我何?
徐鬥迫不及待了,大聲道:那還打等什麼,從龍頭開始找。說完縱身跳下橋去。我叮囑他小心,這廝把腦袋一撥楞道: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去的,君不見夜明珠在那兒招手呢!
為防差池,我拉著唐萍隨後跟了下去。
亂石坡已經伸進水中,或者說亂石坡原就是生於水中。明澈的池水下布滿了大大小小,尖尖圓圓的石頭,明顯的有人為的痕跡。池邊的石頭上已經生出黑苔,滑溜溜的,稍不注意便會摔跤。唐萍在摔倒兩次以後就粘在了我的身上,說是應該找一個更安全的辦法。說著話柔媚的看著我的後背。我有些怕怕,俺自己的路都走不好,哪裏能背人,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走在前麵的徐鬥從石堆裏爬起來,揉著摔痛的小腿向唐萍建言:安全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回去休息,比如肋生雙翅飛過去。
我苦笑:可惜拙荊不是那個意思!
唐萍本來打算數落徐鬥的,聽我如是說馬上調轉槍口衝我來了:別胡說八道啊!朋友都不一定呢,誰是你的拙荊!
徐鬥勸她:校花同誌,你還是從了吧,就衝他這張超級無敵的厚臉皮你就當默默接受。當然,你也有更好更多的選擇,比如我,文才,石俊!天涯何處無芳草!
唐萍冷笑:想的倒美,你們幾個還不如他呢?
我回頭握住唐萍的手真誠的說,芳駕真的是秀外慧中,不同凡女啊!正所謂慧眼識英雄!然也。
徐鬥冷笑:錯了,那叫情人眼裏出稀屎才對!
我掄起鐵棍要俢理他,這廝拔腿就跑,一個踉蹌,歪倒在了水裏。還喝了兩口水。這廝爬起來大吼:我已經不渴了!
我和唐萍大笑。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又意識到出了問題,剛才我們是走岸邊的,至少與水平線保持十餘公分,沒理由摔在那麼深的水裏!如是想著,才恍覺到鞋子裏已經進了水。往腳下看,駭了一跳,剛才還在岸上,此時已在水中。水已經淹濕了我們的鞋子。唐萍徐鬥見此亦是呆若木雞,不知所措。這還不算最詭異的,更甚在於當我們試圖往高處走的時候,腳下的水卻越來越深,隻三四步,水便及膝了。可是池岸明明就在眼前,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什麼變化,浮橋還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我們不得不停下嚐試,稍事休息。再亂走下去保不準就得葬身池底。
徐鬥氣的大罵出口:媽媽的,水平線都不準了,還有沒有天理?
我苦笑:徐兄,是咱們輕敵了!水平線本來是能用的,但是經過這些大大小小的石頭一擋加上光的折射、反射以及水的波動,就會變得扭曲,不定,而陣式也會變得更加複雜凶險。唉!鳳山的事有幾件是有天理的!節哀順變吧!
徐鬥歎了口氣,問:那現在怎麼辦?
唐萍接話;還能怎麼辦?像剛才那樣走出去唄!無非是慢一些。
徐鬥列嘴:媽媽的,用別人的眼睛看自己的路,真不習慣……
走出養龍池,休息片刻後,我們便摸索著向龍頭方向進發。越向前走,石頭越大,越亂。大概是因為龍頭部位太過複雜的緣故吧。摸到牆壁前,整整耗了我們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之於腹中無食的我們無疑於一天之久。把我們耗的又累又餓。也就是這次我們知道了兩個真理:一,水隻是水!喝的肚子咣咣響,卻還是餓;二,餓的滋味很難受,有氣無力,動都懶得動。徐鬥往地上一躺,又要罷工。我亦覺得這樣漫無目的尋找太過辛苦。不如歇息。令我深感意外的是,唐萍卻鬥誌昂揚起來。說;那就先找中間的三分之一吧,墓穴最有可能在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