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有許多真誠的朋友。他到英國訪問的時候,發現電子的著名科學家湯姆遜,最早研究放射性並成功地解釋了原子結構的著名科學家盧瑟福親自到碼頭去迎接。英國皇家學會在劍橋大學的三一學院古老的建築裏,在牛頓曾經居住和工作過的房間,隆重地接待愛因斯坦。在英國人民心目中,牛頓具有崇高的地位。是他發現了萬有引力和三大運動定律,奠定了物理學的基礎,是他,發明了微積分,開創了高等數學。牛頓用自己辛勤工作的一生宣告了一個科學的時代的誕生。如今,他們同樣真誠地迎接著來自異國的朋友,一個繼牛頓之後宣告了科學新時代的偉大的科學家。
愛因斯坦激動的心情並不亞於他的同行。他仔細地觀察牛頓用過的桌子,牛頓用過的書櫃,彎下腰去,細細地端詳著牛頓在1672年親手製作的那架不太大的反射式天文望遠鏡。這架望遠鏡的長度隻有6英寸,也就是大約十五厘米,從外表看,好像是一個簡單的玩具,但是它的效果相當好,以至後來出現了一類天文望遠鏡,叫做牛頓式天文望遠鏡。
湯姆遜教授說:“愛因斯坦對於20世紀,正如牛頓對於18世紀一樣。也許,有的英國人不肯輕易承認這個事實,然而,正如諸位所看見的,英國人現在已經承認了。”
愛因斯坦搖搖頭,不,他非常尊敬牛頓。牛頓是一位傑出的天才,他處在人類理智的曆史轉折點上。兩百多年來,光學、熱學、電學、磁學的進展,完全是在牛頓思想的影響下發生發展的。後來,物理學越出了牛頓理論的框架。相對論和種種新的發展,隻不過是牛頓科學思想進一步飛躍。
愛因斯坦沉思著,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我對牛頓永遠懷著深摯的敬佩。”
應愛因斯坦的要求,盧瑟福陪同他去韋斯敏斯特教堂的墓地,憑吊了牛頓的墓。後來,愛因斯坦多次肯定牛頓在科學史上的豐功偉績。
在英國,愛因斯坦會見了著名文學家蕭伯納。
蕭伯納已經70歲高齡,他的頭發、眉毛、胡子一片雪白,但是精神矍鑠,說話幽默而深刻。他握著愛因斯坦的手,說道:“你們一共八位,隻有八位。”
“八位?對不起,我不懂是什麼意思。”愛因斯坦困惑地問。
“人類曆史上有八位科學的偉人,他們是畢達哥拉斯、托勒密、亞裏士多德、哥白尼、伽利略、開普勒,然後是牛頓,”蕭伯納望著愛因斯坦的眼睛說,“最後,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聳了聳肩,他不喜歡這樣的恭維。
愛因斯坦和印度著名文學家泰戈爾也有著深厚的友誼。泰戈爾已經70歲,年輕的時候曾在英國上過大學,但他一直是一位最真摯的愛國詩人,他曾在農村開辦學校,親自教育孩子,他寫了無數優美的詩篇和寓意深刻的小說,珍視民族文化的優秀傳統。他向往著祖國獲得獨立和自由。
愛因斯坦在家裏接待了泰戈爾,泰戈爾興奮而激動地握著愛因斯坦的手。追求人類的文明和進步,可以跨越任何民族和國家的界限。
這兩個人的友誼,並不能說明他們所有的觀點都一致,在哲學問題上,他們爭論得很厲害。
泰戈爾說:“科學是超出個人的人的真理世界。宗教賦予真理以價值,而我們則將認識真理,並且感覺到自己同真理的和諧。”
愛因斯坦卻認為:“真理具有一種超乎人類的客觀性。”他舉了一個例子,“比如,即使房子裏空無一人,這張桌子仍然處在它所在的位置。”
泰戈爾不同意愛因斯坦的觀點,他堅持說:“桌子作為一種固體隻是一種外觀,也就是說,隻存在人的精神之中認為是桌子的那種東西;如果人的精神不存在,它也就不存在。”
他們談了很久,這場著名的談話不久在印度的雜誌上刊登出來了。現在,距離這場談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我們要說,愛因斯坦的認識更符合科學,更接近辯證法和唯物論。
著名的藝術大師卓別林曾經去拜訪愛因斯坦。他對於籠罩著資本主義世界的嚴重經濟危機和嚴重的社會貧富懸殊憂心忡忡,曾經在自己的許多作品中辛辣地諷刺和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的種種醜惡,讓觀眾在捧腹大笑之後回味無窮。
吃飯的時候,卓別林講著在世界各地的見聞,發表著自己的看法:“資本主義製度是不可挽救了。”
愛因斯坦說:“我們還是不要談各種各樣的理論吧。如果我有了權力,您想想看,我會怎麼做?”
卓別林饒有興致地看著頭發蓬鬆的博士,“不,我猜不出來。”
愛因斯坦非常認真地說:“我要把這個星球上所有的貨幣都堆在一起,不管是多大的一堆,然後點一把火,統統燒掉!是的,統統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