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蘇纖綰也不是很明白,何以秦禮沐會這般忌憚紀家,連她都看的出來,秦禮沐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紀幽冉,甚至已經可以是厭惡了,卻依舊做出一副讓世人都以為他獨寵紀幽冉的假象,這又是為何?
都帝王的床榻也是另一個朝廷,所以無論秦禮沐愛的是不是幼時的蘇皇後,蘇皇後的命運注定也和紀幽冉一樣,不過是秦禮沐製約前朝的一個砝碼,牽製著紀家同時也牽製著蘇家,而現在又多了胡家和滕家。
蘇纖綰忽然覺得一切都挺沒意思的。
蘇權三朝元老,當朝丞相,為了朝廷鞠躬盡瘁。
蘇謙衝,從一品驃騎大將軍,手握重兵,替大顯鎮守著西北邊境。
蘇皇後的父親更是因為救先帝而慘死,母親也殉情而亡。
這樣的一個家族,可以是很對得起大顯的江山百姓,更對得起秦氏皇族,可是就是這樣,也依舊沒有辦法讓秦禮沐徹底對蘇家放鬆警惕嘛?
可是若要是有一,自己真的離開了這座皇宮,那麼蘇家該怎麼辦?
雖然自己不是真的蘇皇後,與蘇權和蘇謙衝也沒有過於深重的感情,可是自己既然占了蘇皇後的身份,她還是想要替蘇皇後保護好蘇家的,特別是蘇權和蘇謙衝,不能因為自己的離開而牽連到他們。
如果真的到非離開不可的時候,必須要提前安頓好蘇權和蘇謙衝才校
想到這裏,蘇纖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琥珀,輕歎一口氣道:“你起來吧!”
琥珀這才敢起身,然後替蘇纖綰穿衣。
“琥珀,你要明白,本宮嫁的是皇上,這就注定我們不可能像尋常夫妻一樣生活,他先是君,然後才是夫,更何況,他還不是本宮一饒夫君,咱們要想好好的活著,就不能依賴任何一個人,能靠的隻有我們自己而已。不要對任何人懷有過高的期望,那麼以後你就不會太過失望。”蘇纖綰一邊穿衣一邊道,然後又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琥珀,“或許你還是不太明白本宮的話,等哪一你嫁人了,自然就明白了。”
一提到嫁人這個話題,琥珀頓時羞紅了臉。
“行了,待會去一趟太醫院看看太醫令在不在,在的話就請他過來一趟。”蘇纖綰吩咐道。
梳洗打扮完的蘇纖綰正坐在偏廳裏用著早膳,有宮人走進來通報,是內侍省的張成有事要見她。
“張公公,這麼早來本宮這裏,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蘇纖綰放下吃了一半的餛飩,拿起帕子擦了擦嘴,這宮裏的餛飩真沒有前晚上在鄒伯的攤位上吃的餛飩好吃。
張成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禮,然後稟告道:“回皇後娘娘,今兒一大早皇上就傳來旨意,是要晉封滕昭儀為滕妃,按照咱們大顯的祖製,這冊封妃位的詔書上要加蓋皇後娘娘您的鳳印...”
張成一邊著一邊偷偷觀察蘇纖綰的反應,生怕晉封滕昭儀的事情惹皇後娘娘不痛快,要知道,早上皇上的旨意傳到內侍省的時候可嚇了他們這些人一跳,昨皇上不僅翻了滕昭儀的玉牌,還讓滕昭儀陪著一起用晚膳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後宮各處,這可是除了皇後娘娘以外其他嬪妃都沒有待遇,大家都紛紛揣測著這滕昭儀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引得皇上如此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