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頭頂傳來了一絲絲的溫暖,讓女孩握著石頭的手緩緩鬆開,空洞的雙眼開始活動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下,清冷的雨水狂舞不休,她卻沒有了冰冷和恐懼,隻是用一雙怯弱的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那是一個相當文雅的男人,眉目儒雅,笑容和藹,輕輕地將白皙幹淨的手放在她滿是泥水的頭發上。
他說:"找到你了......"
女孩愣住了,"您......在找我嗎?"
他微笑,點頭。
"那您會丟下我嗎?"會不會像爸爸媽媽一樣,再也不肯陪自己了?她睜大了眼睛,想要抓住那隻手,卻終究不敢。
他依然笑得溫暖,輕輕張口,
"......"
一切的聲音和影像到此模糊了,我倏地睜開眼睛,猛地坐起身來,大汗淋漓。
等等?這裏是哪裏?!
打量四周,我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這個房間的裝飾華美奢侈,格調高雅華麗,像極了宮殿,根本不是我那個冷清過分的家,這裏是哪裏?!
我記得自己明明是回到家裏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醒了?"優雅邪肆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繃緊了神經,轉頭正好看見白天見過的某位魔魅青年正坐在角落處的單人沙發上,戲謔地看著我。
"這是哪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額角正歡快跳動的青筋還是暴露了我此刻的心情。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還有一個被標榜"詭異"的人時,心情都不會好的吧!
"啊拉啊拉,這裏是夜惑軒,我的家......嘖嘖,我可是救了你呢!你就這麼一副態度,真讓人心酸呢!"他從陰暗裏走出來,裝模作樣地拭著眼角。
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裏握著一把水果刀,那把水果刀是我前天才買的,自然不會認錯,隻不過......
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麼?把我從家裏莫名其妙地弄出來不說,還捎帶一把水果刀?
"你中了夢魘的術,想用這東西自殺。"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小巧的水果刀在他白皙的手裏漂亮地打著旋兒。
"怎麼可......"我忽然住了口,剛剛那個詭異的夢裏,似乎......
"夢魘的能力--將人的靈魂拖進它的領域裏,通過各種各樣的夢境讓人的靈魂崩潰。在夢裏經曆過的感覺都是無比真實的,如果受到傷害的話,現實的身體也會出現同樣的損傷......換句話說,中了這個術的人如果在夢的世界裏死了,那麼他現實裏的身體也同樣會死。"他把玩著水果刀,看了看臉上血色盡失的我,輕揚下巴點了點倚在門邊的物事:"算你運氣好,將我的雨傘帶回了家,那把傘上被我下了咒,有它在,那種低級的術不可能得逞,否則你現在就應該是躺在警局的太平間裏和先前死去的那些人作伴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戲謔,隻是緊緊地盯著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此刻完全被我拋諸腦後,"你是說......那些人都是這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