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沒有?”
拓跋珍本來是對他沒有什麼觀感的,隻不過隨口說幾句,見到嚴明發火,心裏覺得有趣,臉上突然笑了一下。
這笑容裏,摻雜了幾分狠辣,看的嚴明心驚肉跳,後悔起來,自己何必和這位貴人較勁。
師父的確已經掛冠而去,但是他也是為了保住自己,若是跟她作對,隻怕苦心孤詣保住自己的舉動,也就毫無意義了。
嚴明覺得,自己一直在師父的羽翼下成長,根本沒有成長的機會,如今他痛定思痛,是時候開始成長了。
白芷的醫術再怎麼高明,教導他醫術的,卻並不是白芷,他怎麼可能真的認賊為師?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嚴明臉上再也沒了表情,他冷冷地看著拓跋珍,斜睨著眼睛:“你不想我治,可以,我這就去讓院首換人來。”
他側臉的角度,再加上這個冷冷的表情,讓拓跋珍忽然心裏動了一下。
像,有點兒像。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拓跋珍命人攔下了他。
“本公主沒有喊你走,你也敢走?”拓跋珍上下打量了一下嚴明,他的身材很高,眉目間一旦冷下去,倒也有幾分像那個人,隻不過,那人五官更加明朗俊挺,嚴明有些卑微之氣。
嚴明站住了腳。
“還有什麼事?公主殿下?”
拓跋珍眼珠轉了一下:“你跟我好好說說,那天的情況。”
嚴明應了一聲是,便坐了下來,一邊回憶一邊說。
拓跋珍聽著,等聽到最後,已經是妒火滔天。
趙鳳麟,竟然這樣護著那個白芷?為什麼?
她有哪一點不如她?
拓跋珍眼帶怨毒,端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想起來第一次見到趙鳳麟的情景。
她混在鮮卑商隊裏,本來是想跟著前往大梁去看看繁華世界的,哪裏知道,走到半路卻碰到了土匪。
對,就是土匪,邊界處,常常有官軍扮作土匪,打劫他們這樣的商隊,中飽私囊。
她本來隻不過是潛伏的,卻沒想到土匪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就是那麼老套,那時候趙鳳麟真好路過,隨隨便便,輕輕鬆鬆,就打倒了那些官軍。
他迎風而立,衣袂飄飄,猶如神祗降臨。那一刻,拓跋珍就覺得非他不嫁。
不過他對救人沒什麼興趣,隻不過是那些官軍當了他的路,才出手的。
因此她上前去問他性命的時候,趙鳳麟隻給她一個背影,就當她是空氣。
如果說開始還有一點兒動心,最後就是趙鳳麟的態度激起了她的一股傲氣,瘋狂了一樣,追到了大梁皇室。
她帶來了精兵強將,說的清楚明白,就是嫁給趙鳳麟之後,鮮卑才會幫著大梁抵抗大夏。
否則,免談。
大梁的皇帝很是動心,這才把她留下來,住在後宮,就等著哪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賢王趙鳳麟出現,跟他提出這件事情,可是她哪裏知道,趙鳳麟根本不出現在皇宮,她找不到他的人。
白芷——這樣的釘子,自然是她除之而後快的。
眉頭擰了一下,她湊到了嚴明的耳邊:“我有一個法子,不過要你配合,怎麼樣?你想不想你的老師回來?”
嚴明看了一會拓跋珍,點了點頭。
“好,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