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樓聽到自己的五弟,再次開口要求上戰場。
他也難得開起了玩笑:“五弟,天這麼冷了,馬上草原那裏就要結冰了,你還要上戰場,難道真的要把那些大夏破國麼?”
顧培樓想反駁,難道不是嗎?
可是顧顯樓終究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守成,你想勢如破竹打到大夏的都城,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沒錢養這麼一支軍隊。”
他這算是說過的最掏心的一句話了。
“牛黨折騰了這麼久,到今年年底各部會議上,就能知道,到底牛黨是不是外強中幹,到底那些新政,能不能為我們大梁帶來新生。”
他語重心長,這也是兩人一貫相處的模式。
“總有一天,等到我正式接掌這個國家,讓它龐大的齒輪,開始嚴絲合縫地運轉,我定會不辜負皇弟的心願,讓你征服這片廣袤的土地。”
說了一會兒話,顧玉樓來求見。
顧培樓本來是要退下的,到底還是被顧顯樓留下了。
“也是難得見見,咱們議事完了之後,一起去喝一杯。”
顧顯樓倒是難得這麼開心,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好歹是顧玉樓笑了一回,他素來葷素不拘,玩笑著道:“陛下,難道是選秀的日子快到了?實在是春風滿麵。”
顧顯樓也隻是笑笑不說話。
兄弟三人難得開心地喝了幾杯。
顧培樓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幾分微醺。
顧玉樓看著是被下人拖出來的,像是完全地醉了。
顧培樓倒是搭了一把手,卻被顧玉樓一把拉上了馬車,這小子,他倒是裝醉了啊。
馬車駛向了康王府。
顧玉樓把門關上,砰地一聲,雖然滿身的酒氣,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周雲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周雲意?
顧培樓還是想了起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老七怎麼突然扯到了這個?
“我替你瞞過一回。”
既然他肯攤開來說,那麼自己也沒什麼好瞞的。
顧玉樓眼角一跳:“你可知道,周雲意在欽天監的手稿,又被翻了出來?”
顧培樓不知道,他是的的確確不知道的。
這一陣忙的重點不在這裏,到底還是不如老七的消息網。
“我去了一趟江南,朝廷前一陣子也派了人去了江南,你知道,周雲意所有的手稿,都被人偷偷運到了江南。江南的豪門都已經知道,這天下要亂。”
顧玉樓一直在壓低聲音,顯然是怕顧培樓聲音太大。
顧培樓也是冷冷哧了一聲:“你也太過草木皆兵,我知道你看不慣太後,到底還跟你的母妃生生死死鬧過,可是你也不用腦筋想想,一個周雲意,欽天監說幾句,天下要亂,皇兄還真的會怕嗎?”
顧玉樓不以為然:“是,他不怕一個什麼天下要亂的預言,可是你不知道嗎?他最忌憚的,是我們兩個。”
“江南豪門,慕容,陸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你覺得朝廷還會不知道麼?早晚就會追查,周雲意,是怎麼死了還會有人運手稿到江南去的,周雲意,曾經和我過從甚密。”顧玉樓有些急了,妻子馬上就要臨盆,想不到突然又會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