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之力,被那麼多修行者所追殺,稍有不剩,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而現在廖千智的行動和說話,也讓眾人明白,他已經做好了舍身成仁的決心!
五個人彼此對視一眼之後,畢千火猛然竄了出去,一把扯出那身黑衣道:“不行,三師兄,你這身子骨太弱,一看就不像,還是我來吧!”
趙千仞連連搖頭:“二師兄,你性格太過暴躁,肯定沒多久就容易暴露,由我假扮比較合適!”
秦千流悶哼一聲道:“都別吵,我是你們的大師兄,這種事自然應該由我來做。”
為了本門的安危,眾人完全將自己的生死拋之腦後,都想犧牲自己來保全大局,雖然天一宗的整體實力隻是中下遊,但是這六位同門間的那種生死與共的感情,卻是無比的真摯。
“諸位師兄,師弟,你們都不要爭了,最合適假扮的人是我!”
王千山身形一閃,巧妙的將那套緊身黑衣奪了過來,並且迅速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站在那裏,笑眯眯的背對著眾人。
不得不說,王千山的身材和那個傀儡門人,幾乎是完全一樣,此時背對著眾人,如果不開口的話,連他們這些相處了幾十年的同門都無法分辨出來。
轉過身來,王千山無比堅定的眼神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大師兄,你身為本門宗主,怎麼能以身涉險!二師兄,你雖然性格暴躁,但是本門修為以你最高;三師兄,你是本門的智囊,日後門派發展壯大,離不開你!師妹,你就不用跟我爭了吧!六師弟,你年紀還輕,怎麼也輪不到你!”
“我這些年來,一直隻顧浸淫於煉器,可是我也知道,在煉器之上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天賦,完全隻是憑借著自己的喜好,不但浪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也沒為本門的發展做出過什麼貢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讓我露臉的機會,你們誰都不要和我搶了!”
“四師兄,你……”
向來與王千山不和的鍾千慧,此時已經是兩眼含淚,語氣哽咽,根本無法將下麵的話說完。
雖然兩人明裏暗裏的鬥了這麼多年,但是無疑,這種不傷和氣的爭鬥卻是讓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最為密切。
“師妹,別哭啊,那些材料你可別給我都用完了,不然等我回來,可跟你沒完!”
王千山越這麼說,鍾千慧眼中的淚珠滾落的越多。
秦千流深吸一口氣道:“千山,你先將衣服脫下來,我們再商量商量,看看有什麼別的辦法,對不對,千智!”
原本廖千智想出這個辦法,是準備自己舍生取義,然而沒想到卻被王千山搶走了衣服,他連忙點頭道:“對,四師弟,你別著急,我再想想,肯定還有其他辦法!”
王千山哈哈一笑道:“三師兄,不用想了,這個辦法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我是最不願動腦子的,所以還得麻煩三師兄你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地方,一定要確保這個辦法萬無一失!”
廖千智定定的看著王千山半晌後,用力的點點頭道:“千山,給我三天的時間!”
“好,我也要去準備準備!”
對著眾人微微一笑,王千山腳踏飛劍,飄然而去。
屋內的五人心頭都是沉重不已,就連畢千火也像是突然轉了性一樣,滿臉的悲傷之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千山駕馭著寶劍,先是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住處,在每個房間裏都駐足停留一會,時而摸摸這裏,時而摸摸那裏,似乎是想將這裏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良久之後,他才離開這裏,來到了蕭逸的住處。
蕭逸正在閉目修行,聽到聲音,不禁抬起頭來,看向了王千山。
這一看之下,蕭逸的瞳仁再次收縮,眼中也是閃過了一道精光,就這樣直直的盯著王千山,卻一個字都不說。
王千山被蕭逸看的是渾身不自在,不禁扭了扭身體道:“小子,你盯著我幹嘛?又不是沒見過我!”
蕭逸微微一笑道:“老王,恭喜你,你終於放下了!”
這句話讓王千山的身體猛然一震,心中暗自詫異,心想難道這小子能夠看透人心不成?
正因為王千山已經下定了犧牲自己來換取本門安全的決心,所以雖然明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極度的危險和死亡,但是心中卻是沒有了什麼羈絆和牽掛,換句話說,就如同蕭逸所說的那樣,他的確放下了!
蕭逸根本不等王千山的回答,接著又道:“不過,我想知道,這才一個時辰不見,你是如何做到放下的?再有就是,為什麼你穿著那個傀儡門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