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我的工作有了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方式。一切都步入了正規化,王經理禍害特意召集我們開了一個內部會議,重點問題是大家如何配合好我的工作。我一時語塞,麵對大家的熱烈追捧,明顯的很不適應。他還表揚了我最近的表現,說我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固執,硬骨頭,不服輸。
我頻頻點頭,打心眼裏卻覺得這個會議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工作開展的異常順利,大家齊心協力,各司其職,各歸其位。公司的營業狀況也很快得到了提升。公司季度表彰大會快要到來了,全公司上下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張總恰逢這時候回了西安,他臨走時囑咐我說,寶貝兒,你在公司好好的,這樣一來,他們以後就不敢跟你搗亂了,我回家幾天,處理些事情馬上就趕回來。
我乖乖的點頭。心裏卻泛起一陣酸楚。原來他的家就是那個女人和他的牽掛,而我隻能是他不能見光的愛情傀儡。
那是我們最後在一起的一個夜晚,他一直在我身上不願意動彈也不願意下來。他的頭深深的埋進我的胸膛裏,脊背的肌膚光滑如魚,我隻能包住他,緊緊的不能說話。
良久,他的電話響了,他無奈的拿到手裏接聽。是他的妻子打來的,我閃到一邊,無心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女人對丈夫的牽掛和家裏的變化等等。那樣的女子的確比較適合守在家裏,把精神和經濟都依托給自己的男人,她們一輩子隻會做一件事,一切以男人的利益最大化為出發點。
那個年紀的我當時還很羨慕電話裏的女人,我也覺得、那邊是最後的幸福。
放下電話他就扭過臉來找我的身體。我側著頭不願說話。寶貝兒,你不開心了麼?
他十分關切的問我。
沒有,我隻是累了,明天不是還要啟程的嗎?不然你也早些睡吧。
行吧,可是我想聽你唱歌。
想聽什麼?我會的不多。
小酒窩,可以麼?我也喜歡你的小酒窩。
他用手掌輕輕的拍打我的後背。我就扭動著身軀在唱,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正聽得入迷,他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然後他叫我停了下來。
寶貝兒,先不要說話,我的電話。
我慌忙翻轉過身。天啊,他的電話竟然忘記掛了,通話一直保持著,時間還在跳動著。他按下了免提,電話那端是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她大聲的罵他的名字。還一個勁的問他,剛剛唱歌的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會叫他寶貝兒。
他起身去外麵接聽了電話,我聽見他們的爭吵聲,漸漸的感知到自己良心上的譴責和不安。
極少的夜晚我先他入眠。不再依賴他的懷抱,不再奢求他的親近,不再在黑暗裏找尋他的手,親吻他,給他以熱烈的回應。
早晨我早早的去了公司,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的工作。
我知道每個男人在麵對那樣的電話時候會做什麼,會說什麼。我不去辨別不去分析,隻是因為我害怕刺傷了自己。明知道的傷害,還是避免掉了最好。
我在心裏也暗暗的下定了決心,我想解除這段在法律上和道德上不被認可的關係。在這中間,我不曾怨懟過任何人,隻是我的反省和對未來的不確定。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也沒有再發信息給他。中間接到過他的電話,是打到前台來的,先是好了王經理問及公司的經營轉狀況,然後轉接給我。王經理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他篤定我們會在電話裏麵傳遞思念之意。
我並未變現出我的真實想法,並隨聲附和他的問答。末了他說,寶貝,你都不想我的麼?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公司的老板會在另一家綜合性的會所給我接風,到時候也會帶你們主幹事過去實習,我們就能在那裏見麵了。
我回應他的方式隻是簡單的三個字,知道了。
後來我也對他的電話和信息置之不理,最讓我難過的不是他在家裏會跟那個女人怎樣的妥協和親密,而是我要決定跟他分開,我一個人的戀愛旅程即將結束。我好難過,為何我要遭受如此不盡人意的結果。隻是我會偶爾的難過,在我忙碌的時候我再也感觸不到身後的那個溫熱的餘光,我極為不習慣這種默然的但是確實強有力的支撐。
公司的表彰大會和我們的實踐活動以及他的歸期全部趕在同一天。王經理率領我們幾個人走進了名不宣傳的高檔會所。裏麵張燈結彩的熱鬧非凡。聽聞我們的老板在這裏也有股份,每年的重要會議都在這裏舉辦。
我並未見到過我們老板張什麼模樣,他很少去公司,平時都忙於外出應酬。但是他一走過來我便一眼認定就是他。
中等身材,樸素的格子襯衫和休閑褲,頭發沒怎麼修正,自然的偏到一旁,不仔細看是很邋遢,是用手抓的發蠟輕微的打理過,他的氣色紅潤,能看得出一定的生活品味和日常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