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諦翻開地理指南的一頁,指著問道:"庫隆薩斯人和人類長得也相似,為什麼會這樣?"
"嗬嗬,諸世界所有的高等生命都大同小異。"藍博士答道。馬上遭到亞瑟反駁:"不是吧,你這幅怪樣就跟人類小同大異。"藍博士博聞強記,畢竟是從書本上讀到的死知識,論諸世界的閱曆遠不及二等羅刹。當下觸手亂搖,支吾道:"這個......我也有眼耳鼻口,應該算是差不多......"亞瑟神色一肅,望著窗外緩緩的道:"天使形態就跟人類差不多。諸世界具備高品質天賦的物類,模樣都很相像,都能達到天使的品階。而你藍博士呢,你這類離人形差著很遠的怪物,即使能力挖掘的再充分,也永遠別想邁入神聖的行列。從這個角度講,人類的潛力可比你們要高多了。"
談話間,列車行經大陸邊緣。隻見山巒起伏,雲霧繚繞,綠的是植物,白的是水流。有時瀑布從兩座大陸間垂落,形成長達百萬公裏的巨簾。虹光變幻伸縮,宛如彩龍在深澗遊弋。
奇景迭出,足以震撼心神。
滅諦站在窗前久久不語。
車頭傳響三聲汽笛,列車速度放緩,終於向車站靠攏了。
遠處巨影浮現,依稀是座氣象特別壯偉的大陸,被黃色塵霧包裹遮掩著。前方高空懸立的站台,也通體呈橘黃,式樣和規模都遠非墓碑山小站可比。三條天橋從後方躍然伸起,鏈接近乎小鎮的候車區。麵積十多平方公裏,旅館,飯館,各類商店一應俱全,說是市鎮絲毫不為過分。
候車區和站台合稱"庫隆薩斯"總站,度靈列車先要在此補充給養,辦理相關手續。停車不久,便有三名驗證者上來檢查乘客,統計死神等級。三個高大威武的形體昂然走過車廂,穿天藍色鑲金線長袍,手持印章權杖,不一樣的裝扮顯示不一樣的品級,墓碑山馬克西姆比起來的確隻能算作清潔工。
"死神最主要的工作,馬上要等你去完成了。"亞瑟對滅諦說,臨下車前又給他買了一套初級裝備,"去新世界獵取精魂,死神就靠幹這個升級賺錢。想變為執掌命運的強者,你得把這件工作幹到極致。"他加重語氣,闡釋何為極致,"就是不擇手段!"
驗證者統計完要下車的死神,每位發給一個金黃六角星,即當初堂·賽裏斯屍身裏的那種"地藏印記"。功用相當於上下車的車票,戴在身上逐漸化入血脈,返回車上時再行取出。除了上述效用之外,地藏印記還能向佩戴者傳輸當地的詳細資料,諸如方位,物產,風俗等等,等同於一個不會丟失的微型電腦。
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滅諦準備進站。亞瑟叮囑道:"你去熟悉下風土人情,真正的考驗是在龍棲大陸,收魂主戰場也在那。站台裏會有些小任務,不太費時間你可以做。記住,兩個小時後列車補充完畢,我們就要到龍棲分站收魂去了!"
"那你呢,不下去走走?"滅諦問。
"嗬,我待在車裏才安全。"亞瑟苦笑一聲,"你忘了麼,冥界法則是弱肉強食。即便像站台這種小地方,也會有很多家夥樂意宰殺受重傷的二等羅刹。"
碰巧女侍者萊麗走過,衝滅諦笑了笑,舉臂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也不能下車。所有車役腳一粘地,立即成為"無主"個體。等不到別的強者動手,驗證者便會要了他們的命。高等驗證者有權吸取違規者的血靈氣,雖說車役所含的很少,但沒人會拒絕白送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