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咽了口唾沫,想起夫人被斐煙的威脅,一方麵佩服莊主的神機妙算,一方麵也是希望莊主能為夫人出氣,重重點了點頭,將白天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沈青風。
沈青風的反應很平靜,聽完之後隻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睡覺吧。”
碧兒開口還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莊主一向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則,也很少能聽的進去他人的建議,除了蘇淺淺,所以,碧兒還是選擇乖乖的閉嘴吧,否則,不但沒有成功說服莊主處置斐煙,還反過來被莊主給處置了,不合算。
沈青風叫來葛書,詢問發現,葛書搖頭:“她沒有什麼異動,可能是莊主的命令吧,不讓她出門,她真的隻是在自己這房間和夫人的房間裏來回串,哪裏也沒去過。”
或許,是沒有得到有效的線索吧,不過,應該很快就要露出尾巴了。
葛書有些疑惑:“莊主,您為什麼那麼覺得斐煙有可能是細作呢?”
沈青風看了葛書一眼,沒有回答葛書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斐煙剛回來的那會兒,你不是也有同樣的懷疑嗎?怎麼,不過是幾天沒有進展而已,就這樣沉不住氣了?自動洗脫了她的嫌疑?”
葛書低下了頭,略有些不好意思。
的確,對於清風山莊的人,執行任務長久看不到成效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將天下各地的情報都那麼精準的收集到。
也正是因為有這種耐心和恒心,才能一次次出色的完成莊主所下達的任務。
而這次,葛書似乎是有些沒耐心了。或者說,是被什麼所幹擾了。
沈青風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直視葛書的雙眼說道:“無論怎麼樣,你都要記住,我們不錯殺人,但是不能放過身上有嫌疑的人,這也是為了今後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傷害。你和葛畫都是我極為信任,又武功極高的人,我將這件事情交給你的去辦,也是希望斐煙不要帶給我們這群人任何傷害。”
沈青風的話鋒一轉:“更何況,就算她沒有任何嫌疑,單憑她如此挑撥我和淺淺之間的關係,又三番兩次地去刺激淺淺,我就不會讓她輕易接近淺淺。”
葛書神色一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說道:“莊主,葛書謹記莊主教誨,一定會盯緊斐煙的。”
沈青風點點頭,對著葛書一揮手:“去吧,在我和淺淺去參加三皇子殿下的婚禮時,更要擦亮你的雙眼,緊緊盯住斐煙。”
“是。”葛書領命退下。
沈青風負手看著天上的殘月,俊美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乎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一般。然而,隻有懂他的人才知道他現在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一方麵來自蘇淺淺的誤解,在流心姑娘的身份還沒調查出來之前,沈青風會一直被蘇淺淺這樣誤解,這是愛情方麵;在親情方麵,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在撕扯著沈青風的心,讓他忍受著煎熬,沒有希望還好,沒有希望就沒有期望,然而,流心的一係列舉止和表現,包括她極像的外表,都給了沈青風太多的希望,故此,沈青風對流心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一旦希望破滅,沈青風即將麵對的,又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而朝中,又有那麼多的皇子虎視眈眈地覬覦著沈青風,想要將他納為自己的幕僚。現在三皇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都已經出招了,相信其他有心爭奪皇位的皇子也會陸陸續續出招來麻煩沈青風。
諸多的事情,都需要沈青風一個人去應對,自然壓力大。
張炳陸走到沈青風的身邊,悠悠說道:“萬事總要一點一點來做,不要著急。葛畫已經去調查流心了,相信會有滿意的結果的。找了這麼多年,流心姑娘還是我所見過的最為相像的一個。”
沈青風知道張炳陸是來安慰自己的,淡淡的道:“張大夫,你可不要說的這麼絕對,給了我這麼大的希望,如果最後功虧一簣,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
張炳陸笑道:“喲嗬,我何時不是莊主的出氣筒吧?哪一次氣兒不順了,你不是拿我出氣啊,這都是共知的事實了,莊主不用再強調一遍了吧。”
沈青風聞聽此言,哭笑不得。
張炳陸雖然有時候有些幼稚,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之上從來不掉鏈子,也十分分得清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為沈青風分擔了不少的憂愁和擔子。
每次沈青風的心情不好,張炳陸總是會逗他開心,不滑稽,但是對話很有技巧,單單和張炳陸對一次話,沈青風那陰霾的心情便會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