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們的帶領下,齊麟、程硯秋和各個財團的負責人一道走進了實驗室,隻見實驗室之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打翻的玻璃器皿和研究儀器,在最大的那間房間裏,所有的屍體都被抬到了牆角排成了一拍,用一塊塊白布蓋著,至於那些從屍體腦中取出的寄生蠕蟲,則是全部都泡在了一個灌滿了福爾馬林溶液的廣口試劑瓶裏。
“實驗室裏很亂,但是作案者卻十分老道地抹去了自己所有的痕跡,無論是腳印還是指紋,我們所能發現的隻有死者留下的那些,至於子彈,用的全部都是舊時代生產的九毫米帕拉貝魯姆彈,這種子彈在廢棄城市裏很容易找到,因此我們也無法推斷出子彈主人的身份。”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黑人,他叫培頓,是第一支抵達實驗室的部隊指揮官。
齊麟走到了一具屍體旁邊,將蓋在屍體上麵的白布掀了開來。
這是一個年邁的科學家,身上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被寄生之後那種異化的狀態,為了取出他腦內的寄生蠕蟲,他的頭顱已經被劈開了,裏麵的大腦也已經被取走了。
而除了腦袋以外,這個科學家身上就隻有一處傷口——一發九毫米的帕拉貝魯姆彈擊穿了他的膝蓋骨,讓他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這本來是那些人給我們準備的下場吧……”齊麟看了看死者扭曲的臉龐,將白布蓋了回去。
“他們的動作很快,不僅將實驗室所有人殺光,還借助寄生蠕蟲徹底滅了口,按照時間算,差不多和我們在酒吧遭遇的襲擊同時發生。”程硯秋說道。
“無論襲擊成不成功,這些人都必定會被滅口,就算我們死了,寄生蠕蟲的時候最後還是會被查到這裏。”齊麟說完,環顧了一圈整個實驗室,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證據。
“監控記錄還有嗎?就算是監控攝像頭被破壞了,但是前幾天的記錄應該是還在的,說不定額可以發現一些什麼線索。”程硯秋轉過頭,看向培頓。
“連接監控攝像頭的那台計算機硬盤已經被子彈打穿了,雖然我們已經拿去修複了,但是能夠複原的幾率很低,不到百分之一。”培頓搖了搖頭,說道。
“紙質記錄!對了!”齊麟突然站了起來,“這種實驗室進出訪客肯定會留下一份紙質記錄,這個記錄有兩份,一份保存在安保那裏,另一份應該在檔案室裏!”
齊麟所在的傭兵團曾經在北非接過一個任務,是負責一間傳染病研究所的安保工作三個月,在那段時間裏,每個非研究所編內人員的訪客進入研究所都必須留下來訪記錄。
就連這種研究所製度都如此嚴格,更別說用來研究寄生蠕蟲的實驗室了。
齊麟和程硯秋立馬兵分兩路,程硯秋帶著一夥人去檔案室,而齊麟則是往門衛處跑去。
一口氣跑到實驗室大門口,齊麟打開門衛崗亭,剛一打開門,一股淡淡的燒焦味道便傳入了他的鼻子——隻見那薄薄的一本來訪記錄表已經全部都被人用火給燒掉了,風一吹,灰燼便四散飛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