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主腦幹的?”齊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不是說主腦依舊遵循著人類給它設定的‘第一法則’嗎?那如果這一切都是主腦所為的話,又要怎麼解釋?難道主腦已經瞞著你們接觸了那一層人類套在它頭上的桎梏?”齊麟不斷地追問道。
但是麵對他的追問,程硯秋卻一直保持著沉悶,直到齊麟問完,他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抱歉,我現在真的不能把真相告訴你……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了,我這是在保護你……”
“保護?多少次我們都差一點死了,你現在就連這麼一點信息都不肯透露給我?再說了,既然你說不讓我知道是為了保護我,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處在危險之中咯?可我怎麼沒看出來——”
齊麟說到一半,程硯秋終於是打斷了他的話:“你覺得我的處境一點都不危險嗎?那你還記得雷牧風嗎?他就是在和通話的時候死的,而他的結局,隨時也都有可能降臨在我的頭上,如果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你也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主腦給抹殺!”
程硯秋提高了聲調,這讓齊麟為之一愣。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還冒著……被抹殺的風險……繼續進入虛擬世界呢?如果你們不進入虛擬世界的話,應該就不會有這個風險吧?就算被主腦除名,以程氏財團的物資,絕對足夠供養你到避難所大門打開的那一天吧……”
程硯秋隻是搖了搖頭,過了良久才說道:“你說的那種人,確實存在,‘組織’真正的高層,的確是一群全部都被主腦劃入了‘淘汰者’名單的‘幽靈’,在任何一個係統裏你們都找不到他們的資料,他們隱藏在黑暗之中,卻掌控著整個大局……但是我們不一樣,無論是我,還是雷牧風,亦或是雷霆,在明麵上,我們都是位高權重的角色,然而在組織之中,我們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
“主帥畏懼死亡,那是因為一旦主帥死亡,整局棋就輸了,但是作為一個卒子,如果還畏懼死亡的話,這盤棋壓根不用下,我們就可以投降了。”
“……值得嗎?”
“這個問題……你還是不要問我了……因為我也不清楚,在很多個夜晚,我也常常這樣問自己,但是我從來得不出答應,因為這是一條單行道,當我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我身後的地麵就開始不斷塌陷,我不能回頭,我甚至不能停下腳步,我隻能跑,隻有跑得比塌陷的速度更快,才會不被深淵所吞噬。我之所以不願意把這一切都告訴你,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那個決定……我們從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從來沒有。”
“那就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嗎,萬一哪一天我也被主腦鎖定為了敵人,然後不明不白地給幹掉了怎麼辦?至少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肯定已經明白一切了,主腦是不會輕易對普通人下手的,隻要你還身處局外,它就會刻意去破壞規則來抹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