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納蘭博嚴找過盛千秋,盛千秋心裏就十分反感,很是不齒,沒想到名聲赫赫的納蘭博嚴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實在不是一個君子所能做出來的。
不行,這件事情得去跟容成遠說一下,看看容成遠會采取什麼行動,畢竟,在盛千秋心裏,他還是希望陸蔓蔓能贏得這次華東美術大賽的總決賽。
安靜的駕著車,盛千秋的眉頭緊緊的鎖著,司機看他出門,上來詢問他去哪裏,要給他開車,盛千秋拒絕了,留下司機一個人在那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盛先生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神神秘秘的,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喜歡開車出去。
一路上,盛千秋都在思考,應該如何跟容成遠說這件事情,容成遠是個非常冷酷高傲的人,但是盛千秋相信,關於陸蔓蔓的事情,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從容成遠主動跟他說出那副畫是陸蔓蔓畫的開始,盛千秋就知道,陸蔓蔓在容成遠的心裏一定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下午的看不到太陽,天空灰蒙蒙的,有些陰沉,蔥鬱的樹木就在寬大的落地窗外招搖,容成遠坐在電腦前,手指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正在處理公司最近新接的一個項目,窗外偶爾能聽到鳥叫,容成遠辦公室的選址非常好,生態保養的也很好。
這是容成遠喜歡的環境。
忽然,安靜的辦公室裏,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容成遠有些不愉快,因為他在工作的時候,非常不喜歡別人打擾,但是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容成總裁,樓下的盛千秋先生找您。”
盛千秋?容成遠刀鋒似的眉頭瞬間凝結起來,深邃的眼眸閃爍過一絲疑惑,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請進來。”
盛千秋推開容成遠辦公室門的時候,發現容成遠一臉冷酷的坐在寬大的桌子後麵,修長的雙手交叉著,放在下頜上,深邃的看不清楚情緒的目光正在盯著他看。
淡淡的笑了一下,盛千秋走到容成遠麵前說:“容成先生,很抱歉,我又來打擾你了,希望我的到來沒有讓你感到不愉快。”
“盛先生,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可以直接說。”容成遠沒有改變那個姿勢,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喜歡開門見山的說話。”
容成遠不想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好,容成總裁果然是爽快的人,我知道,所以我就不打啞謎了,我今天還是為了陸蔓蔓小姐的事情。”盛千秋說,然後他將納蘭博嚴找他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容成遠,也將納蘭博嚴的小人行徑全部說了出來。
盛千秋倒是想看看,容成遠聽了這些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哦,盛先生說完了?”容成遠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陰沉的天氣,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情緒,“很感謝你,盛先生,特地來跟我說這些。”
盛千秋點點頭,容成遠的反應讓盛千秋有些沮喪跟無奈,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引起容成遠很大的反應,沒想到,容成遠竟然淡淡的說你說完了?謝謝?
盛千秋耐著性子努力的觀察著容成遠。
“好的,我知道了,盛先生,您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想我得送客了,抱歉,我公司真的很忙。”容成遠終於放下雙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時之間,盛千秋有些受辱的感覺,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笑著說:“行,那我告辭了。”
從容成遠辦公室出來,盛千秋憋了一肚子的火,他覺得這件事情很大,所以特地跑到容成遠辦公室告訴他,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太讓人失望了。
既然如此,盛千秋還費什麼勁兒呢?納蘭博嚴想讓誰當最後的勝利者,就是誰吧,盛千秋沒必要如此,反正最後吃虧的是不是他盛千秋,而是陸蔓蔓。
容成遠都如此不在乎,他盛千秋這麼在乎幹什麼?盛千秋在回來的路上就想清楚了,他決定不再插手此事。
盛千秋走後,容成遠靜靜的坐在電腦桌前,藍色的屏幕在一閃一閃的,襯托著他俊朗的臉頰,他的眉頭沒有舒展開來,深邃的眼眸雖然望著眼前的碳素筆,但是沒有聚焦,好像靈魂出竅一般。
他好像在苦苦的思索著什麼。
良久,容成遠的眉頭才舒展開來,臉上硬朗的線條也微微的柔和一些了,好像想通什麼事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