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館大廳裏,陸蔓蔓正坐在偏廳一角認真的觀看著華東美術大賽的直播情況。她那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幾乎一刻也沒離開過電視屏幕。屏幕上,納蘭紫的《清涼殿》和她的《煮豆圖》正在角逐冠軍。
陸蔓蔓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把手,她緊張的能清晰聽見自己心髒的跳動聲,“咚咚咚”,那聲音真切的似乎馬上要從胸膛裏躥出來。
隨著主持人說出“納蘭小姐的《清涼殿》是華東美術大賽的最終冠軍!”這句話,陸蔓蔓頓時臉色一陣慘白,她隻覺得頭腦“嗡嗡嗡”一陣亂響,陸蔓蔓感覺自己幾乎快要失去意識了。她渾身無力的坐在那裏,想要站起身來離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
陸蔓蔓隻能繼續坐在那裏,看著頒獎台上笑容滿麵的納蘭紫,她覺得一陣難受。莫名的委屈從心底洶湧而來,想到師父生前對自己寄予厚望,對自己的悉心栽培,陸蔓蔓就感覺鼻子一陣發酸,瞬間,淚水蓄滿了眼眶。
看著屏幕上春風得意的納蘭紫,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嘩嘩”的崩潰而下。
正在這時,屏幕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帶墨鏡的男人,陸蔓蔓胡亂抹一把臉上的淚水,再次盯著屏幕認真的看了起來。隻見,屏幕上,墨鏡男人以一千萬美元的高價買走了自己的《煮豆圖》。
陸蔓蔓心底的悲涼瞬間消散了,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的男人,彎彎的眉毛蹙成一團。這個男人會是誰?他為什麼要買走自己的畫作?
此時的陸蔓蔓心裏充滿了疑問。
陸蔓蔓拿起遙控器關上了電視。她的心裏五味雜陳,想到盛千秋對《煮豆圖》的極力推薦,陸蔓蔓深感慚愧,她為自己之前對盛千秋的冷漠無情表示遺憾。可是,即使這樣,陸蔓蔓也不會拜他為師。
因為陸蔓蔓曾經發誓,納蘭修衡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師父。
“陸小姐,您的茶水。”正當陸蔓蔓想的出神,一陣溫柔的女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小蘭。
陸蔓蔓掃一眼小蘭,“小蘭,你母親的病怎麼樣了?”
“謝謝小姐關心,我跟父親正打算帶母親上醫院。”自從找到了母親,小蘭的眼神裏再也看不到那種讓人心疼的悲涼了。
陸蔓蔓打心裏替小蘭高興。
上醫院會需要錢,陸蔓蔓打算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她正要起身,打算去臥室拿出出容成遠給她的那個支票時,突然想到,這樣直接拿出來,會不會觸及到小蘭的自尊?
頓時,陸蔓蔓坐了下來,把伸出去的手又抽了回來,她笑眯眯的對著小蘭講到,“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力的!”陸蔓蔓說的誠懇而委婉。
小蘭聽了,一陣感動。
小蘭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
……
華東美術大賽終於圓滿落幕了,這段時間,容成遠在為陸蔓蔓的事情奔波忙碌。已經好長時間沒去公司了。
窗外的樹木疾馳而過,容成遠坐在車子的後座上,出神的思索著什麼。這時,司機從後視鏡瞄一眼容成遠,“總裁,咱們去公司還是回容成館?”
容成遠如彎刀似的眉峰皺了一下,他挪移一**子,選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坐在那裏,雙手向脖子處伸去,往頭上一靠,微微眯著眼睛,“先回容成館。”容成遠的口氣依舊冰冷。
司機得令後,加大油門,快速的向容成館駛去。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容成館的大門外,停頓了幾秒,全自動的大門緩緩開啟,車子又開進了容成館大院裏。車子徹底停住後,司機下車,從車身後邊繞了一圈,司機熟練的打開車門,恭敬的等待容成遠下車。
一路上,容成遠都在閉目養神。直到司機打開車門時,他才微微睜開雙眼,由於長時間的閉目,再加上外邊的太陽光十分刺眼,容成遠本能的用胳膊擋住了強光。
這時,司機快速的把身體擋在了容成遠麵前。這時,容成遠才徹底睜開眼睛,他起身快速的下了車,容成遠站在那裏,用力的拍了拍司機肩膀,“辛苦了!”
“為總裁服務,不辛苦!”司機說的鏗鏘有力。
容成遠微微一笑,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容成遠來到大廳,四下掃視一遍,並沒有發現陸蔓蔓的身影。正當容成遠欲開口詢問時,小蘭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她笑嘻嘻的說道,“容成先生,陸小姐在樓上畫畫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