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謹慎的走到納蘭紫身邊,傭人圍著圍裙,不敢抬頭去看納蘭紫的臉,地上的垃圾仍舊扔了一地,納蘭紫指著地上的垃圾,狠狠的對傭人說:“給我打掃幹淨。”
傭人二話沒說,趕緊伸出手,徒手打掃著,她的手上還纏著紗布,是上次納蘭紫用高跟鞋踩在玻璃上留下的傷疤。
納蘭紫瞥一眼傭人手上泛白的紗布,心裏更加來氣,“纏個破紗布有什麼用!是在向我訴苦嗎?趕緊給我滾蛋!”
傭人委屈至極,她滿含眼淚的跑了下去。身後則傳來納蘭紫鬼哭狼嚎的咆哮,“明天你就不用來了!滾蛋!我現在就不要你了!”
納蘭紫歇斯底裏的吼聲響徹整個大廳。
夜深人靜,黑色將一切收納,黑暗的臥室裏,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躺在那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想到明天陸蔓蔓就要舉行媒體見麵會了,納蘭紫就睡不著,心裏的難受,恨意,如同是滔滔不絕的江水,可以將她淹沒,讓她窒息,讓她痛不欲生。
生平最討厭的人正是得意之際,這樣的感覺很痛苦,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一點一點的啃食著納蘭紫的心,她眼睛都紅了。
此時,她更加痛恨陸蔓蔓,要是沒有她的出現,容成遠會是自己的!D城國畫才女的頭銜也是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納蘭紫咬牙切齒使勁捶打著枕頭,她白嫩的小手因為用力過猛出現了一片片紅印,她卻渾然不知。
在新聞上看到這條新聞的還有惜財如命的盛千秋,看這條新聞的時候,盛千秋正在吃飯,當時沒有坐在電視前,當他聽到這條新聞,放下吃了一半的飯,專門來到電視機前,看了一下,果然,他聽的沒錯,陸蔓蔓的確是明天在體育館舉行媒體見麵會。
“真是不錯,看來她總算是想通了。”盛千秋布滿滄桑的臉頰上露出微微的滿意的笑容。
盛千秋心裏冷笑一聲,有哪個年輕人不是喜歡出名,以前還以為她陸蔓蔓會是特殊,結果還不是……想到這裏,盛千秋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他一心想得到納蘭修衡的遺作,看來,這次真的有希望了……
……
水野舞坐躺在舒適的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牆上的電視,突然,新聞出現了華東美術大賽的重播節目,主持人說到陸蔓蔓時,水野舞心裏驚了一下。她一改剛才懶散的姿態,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水野舞倒是想看看納蘭修衡這個小徒弟的真容。
遺憾的是,水野舞並沒有看到陌生的女孩兒,她隻看見了笑的花枝亂顫的納蘭紫,緊接著便是墨鏡男的出現,以高價購買了陸蔓蔓的《煮豆圖》。
看到納蘭紫氣憤的表情,水野舞感覺真是大快人心。隔著屏幕,水野舞也能感覺到她狂熱煩躁的氣息。
這些天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水野舞一點也不知曉。要不是今天從電視上偶然看到,她真是該錯過這麼精彩的節目了。
水野舞這兩天都窩在家裏約人打麻將,她的麻友們更不關注外界的事情,尤其是藝術界。她們在一起無非就是聊聊哪家商場的衣服好看,哪家的珠寶漂亮。
水野舞接著看下去,果然,新聞上說,陸蔓蔓要舉行媒體見麵會了!水野舞有些按耐不住了,正當她興奮之際,電話響了起來。
“喂?馬太太?什麼時候來玩?三缺一呢。”水野舞笑吟吟的對著電話說道。
顯然,經過多年的摸爬滾打,對於國內這一套為人處世的規則,水野舞已經運用自如了。
“我說,現在誰還玩什麼麻將啊!我家那口子讓我少買點衣服首飾,讓我攢著點呢!”
水野舞聽了便“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我沒聽錯吧?馬太太也需要攢錢了?”
“倒也不是攢錢,你真不知道嗎?最近咱們D城出了一位國畫才女,叫陸什麼?”對方似乎在極力的想著名字。
“陸蔓蔓?”水野舞試著問道。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我家那口子說了,讓我與其買珠寶衣服,還不如去買陸蔓蔓的畫兒,說是一種投資呢!說不定以後還會漲錢!就像收藏那個齊白石,納蘭修衡這樣的大師的畫一樣!”
聽到納蘭修衡的名字,水野舞的身體不禁戰栗了一下,“是嗎?那我也抓緊買點去。”
“咯咯咯”對方笑個不停,“你以為是菜市場買菜呢,還買點。聽說,那個陸蔓蔓要舉行媒體見麵會了,你不去湊湊熱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