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你過於謹慎了。請出示駕駛執照!”帕利什幽默地答道。
希爾曼一邊出示執照,一邊撒謊:“我從得克薩斯來,開了一夜車,體力有些不支,所以盡量開得慢一些。這是我父親的車,他叫劉易斯,住在密蘇裏州。”
當帕利什看到執照上的司機姓名希爾曼時,感到很耳熟,但一時又回憶不起從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於是,他說:“希爾曼先生,請稍等一會兒,很快就可以上路了。”
帕利什轉身走向自己的警車,想通過無線電查詢一下。突然,他聽到背後“嘩啦”一聲響,這是槍上膛的聲音。帕利什意識到了危險,他緩緩轉過身來,隻見那司機雙手緊握一把左輪手槍,兩腿叉開,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
“老實點,不然就打死你!”希爾曼凶相畢露,咬牙切齒地命令著,帕利什突然醒悟過來,站在麵前的希爾曼正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在逃犯。此刻,任何輕舉妄動都是無濟於事的,應靜觀其變,等候戰機。於是,帕利什裝出了一副服從的樣子。
希爾曼手腳麻利地取下帕利什腰間的手銬,將帕利什緊緊銬上,然後就像對待多森一樣,把帕利什鎖進了警車囚籠。帕利什巴不得這個家夥趕快逃走,沒想到希爾曼卻扔下了天藍色貨車,駕駐警車開上了公路。
帕利什隻感覺到希爾曼已把車駛離了公路,但不知是行駛在哪條路上。他心中琢磨著一個又一個脫險計劃,但又一個接一個地否定掉了。他絕望地想:“我隻有坐以待斃了。再過5分鍾,10分鍾,希爾曼就會把車停在荒郊野外,然後掏出手槍,對準自己腦袋,扣動扳機……”
突然,警車內的報話機中傳來警察局交通調度員那熟悉的聲音:“各值班警官請注意,據一位公民報告,一歹徒持槍劫持警察,正駕駛警車逃竄……”這聲音給帕利什帶來了一線生機,卻使希爾曼心驚肉跳。希爾曼一個急轉彎調過車頭,折回原路。
希爾曼將警車停在那輛天藍色小貨車旁,隔著後窗玻璃對帕利什奸笑著說:“警官先生,你很聽話,暫且饒你一命。”隨後,他鑽進小型貨車,飛快地逃走了。
帕利什掙紮著站起來,一腳踢碎後窗玻璃,鑽出囚籠。他一把抓起報話機,緊急呼叫:“我發現了希爾曼!罪犯攜帶槍支,正駕駛一輛天藍色小貨車向西奔逃……”
此時,一架亞利桑那州警用直升飛機正在不遠的空中巡邏。聽到呼叫後,它立即掉頭搜尋罪犯。剛飛出不到1英裏,希爾曼的小貨車便出現在視野中了。為了緊緊咬住目標,直升飛機不得不在低於50英尺的低空飛行。
希爾曼驅車發瘋似地狂奔,但汽車畢竟不是飛機的對手。直升飛機窮追不舍,像一隻巨大的蚊子牢牢盯住了科爾曼,在他頭上發出嗡嗡的轟鳴。它一邊追擊,一邊向趕來參加追捕的警車報告希爾曼的一舉一動和準確位置。
“罪犯已棄車而逃,正奔向路邊一處堆滿礫石的植物林。”從飛機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希爾曼跌跌撞撞、抱頭鼠竄的醜態。
飛機繼續報告:“逃犯正掏空口袋,扔掉裏麵的所有東西。”
“現在,逃犯已停下腳步,貓腰躲在幾塊巨大的礫石後麵。”直升飛機步步緊跟,在手槍射程之外,密切注視著希爾曼的一舉一動。在飛機的指揮下,地麵警察將包圍圈越縮越小。
這次,希爾曼縱有三頭六臂、七十二變,也難以逃出法網。希爾曼瘋狂起來,頻頻向直升機射擊。這時地麵上的警察已經逐漸形成了包圍圈。
在場參戰的每位警察都料定,像希爾曼這樣的亡命之徒一定會負隅頑抗,這場追捕將以一場掠心動魄的槍戰而結束。於是,警察們各就個位,聚精會神,子彈上膛,做好了戰鬥準備。
雙方僵持著,一分鍾,兩分鍾……
此刻,空氣緊張得像快要爆炸一般,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然而,植物林中卻戲劇性地傳出了一個顫抖的聲音:
“別開槍,我這就出來!”隻見希爾曼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從植物林中鑽了出來。長時間的逃竄使這個家夥疲憊不堪,口幹難忍。在戴上手銬後,他一個勁地幹嚎著:“水!水!快給我點水喝吧!”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冷血魔頭終於落入法網。等待著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和伸張正義的電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