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郝大通的負犬吠,王振非但沒有理會,反而笑著緩緩將劍收回到劍鞘中,全然無視全真教的人比之前更加敵視的目光。
“我說過了,郝大通一命抵一命,丘處機一臂換一傷……隻限今晚,全真弟子滾出終南山!”
郝大通突然意識到,此時丘處機斷臂,北鬥劍陣不成,全真上下再無人能製衡王振,不走也要走,這一切的根源正是自己,最重要的是,現在王振收劍,可不意味著放過自己了。
麵對王振郝大通慘笑一聲,劍橫頸上,最後想的卻是如果七天前沒人救我,全真教或許就不至於此了!愧疚還是沒有幾分……
“郝師弟別衝動!”“郝師叔不要!”
這次沒人來得及救下他,繼長春子斷臂之後,廣寧子郝大通自盡!
王振也如約轉身而走,留給全真教一晚搬家的時間。
而剩下的全真弟子雖多,卻已無一人敢對其出手,即便是全真七子中剩下的幾個,也強行忍住了,他們現在結不成劍陣,隨便找個弟子濫竽充數的話,絕不是王振對手。
“掌教師兄……”孫不二語氣之中滿是不甘、仇視之色。
“先通知各部弟子,收拾行李,今晚就走!”馬鈺這短短一句話,似乎用光了身上所有力氣。
想不到全真教在自己的領導下,連師父留下來的重陽宮都保不住,直接被人趕出鍾南山去。
縱然不甘心又能如何?全真三、四代的菁英,今日一役廢了大半,再打下去一旦惹惱了王振,讓這邪魔大開殺戒,隻怕死的就不是郝師弟一個了。
整整一個下午,重陽宮異常的安靜,除了偶爾響起的斷指弟子處理傷口時的呻吟聲,就都是未受傷收拾行裝的聲音。
全真七子中剩下的五個,加上尹誌平,六人商量著接下來全真教該何去何從。
尹誌平雖然不情願理會這些,但是現在也容不得他繼續清修了,心裏歎息卻也隻能再理會理會這些俗事。
在幾人之中,他也是唯一對王振恨意乏乏的,此時他也大概知道了全真與王振的恩怨經過,加上郝大通死前的狀態,尹誌平心裏的秤端的還是很平的。
他倒是不覺得王振做錯了什麼,也沒有像幾位長輩一樣,視王振為邪魔……
沒有被仇恨迷住雙眼的他可是看得清楚,即便最後已經有不少全真弟子對王振動了殺意,那人最終也隻是一命抵一命的逼死了郝大通了事。
至於那些弟子今後不能持劍,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讓他有機會專心道藏,估計他連拿起劍的心思都不會有,武功有那麼重要嗎?
況且王振說的也有些道理,是非都不分,隻知道執著於所謂“江湖規矩”,還不如沒了武功,好好像自己一樣研究道藏不好嗎?
“……誌平,你怎麼看?”馬鈺突然叫到他。
“啊、啊!馬師伯說的對啊!”尹誌平嘴上可不敢不這些說出來,不然就等著被他師父揍吧。
“嗯,那就由你去找周師叔吧,他老人家最看重你,想來也隻有你,才有可能找到他、也隻有你有可能請動他老人家出手!”
尹誌平頭上滴汗,原來說的是這事……周師叔祖的去向,他還真知道一些,不過在他看來,周師叔祖可是比自己“道行”更深的人,如果王振真是十惡不赦的邪魔,周伯通可能會斬妖除魔,但是現在這狀況……哎,不過自己還是要盡盡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