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一大早老爸就帶著我們回老家,回去看看曾祖母和曾祖父。在路上,我問了老爸很多關於天神岩的故事。他邊開車邊說了一大堆。意思大概是“打母岩就是天神岩,早在70多年前,我爺爺的外公,當逃兵的時候找逃到那裏,之後就在岩洞裏住了下來,直到土地改革時才在天神岩上麵空地上建了一座土房。至於天神岩為什麼改為打母岩,其實他也不知道。”
我祈求老爸回到老家之後,要他帶我去看一下天神岩,他卻說“那裏有什麼好看的?都已經荒廢十幾年了,老線路肯定也被雜草掩埋了,要去到那裏??比以前難了,再說那裏真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小時候經常在那裏玩,在那裏偶爾可以抓到野兔山雞,豪豬,小時候家裏麵比較窮,一個月都沒吃過一次肉,所以我們經常去那裏找那些野味解饞,所以我對那裏很了解,除了石頭和一個山泉眼,其他什麼都沒有?羊皮紙上的天神岩,好像完全是兩碼事”但是老爸說的,我始終半信半疑。硬堅持要老爸帶我去看。
我們的車,你老家越來越近。雖然我們每個月都回家一次。但我還是覺得回老家那種感覺很特別。特別懷念曾祖母那張慈祥的臉,盡管她平時嘮嘮叨叨。但是跟她在一起,總感覺的很親切。鄉下地方,對於我來說,什麼都很讚。土裏種的菜,不使用肥料種的。雞鴨鵝,也不是喂飼料的。這些東西,比起在街上買的味道好多了。還記得上次曾祖母煮的酸菜老鴨湯,那個味道美的,現在想想都流口水。
想著想著,我們的車就到了分叉口了。我心裏想著往左往左,看老爸卻經直直地往前開。這一下子全讓我搞不清楚狀況。我連忙問老爸這是幹嘛,他扭頭看了我一下,然後釋然地說“你不是想要去天神岩嗎?”但我還是疑惑地問道“是想去呀!但為什麼不先回家?”他一邊開車。一邊拿起車上的點煙器。點起了一支煙,然後對我說“要去就現在去,回家之後就去不了了,你曾祖母肯定又要嘮嘮叨叨半天,你還有時間去嗎?”他這麼一說,倒覺得也是。以曾祖母的性格,肯定要吩咐你做一大堆家務。比如殺雞,宰鴨,每次回家都是這樣。這次回家肯定也不例外。所以要想出去玩。就得先玩了再回家。其實天神岩離老家並不遠,也就隻有兩公裏的路程。我把車停在柿子塝,準備徒步前往。下車的時候,老爸從工具箱裏拿來了一把防身用的軍刀。可是軍刀太長了,差不多有40厘米。拿在手裏別人看不太好,他就讓我轉身,掀起我的衣服,把軍刀別在我的背上。然後又從車上拿了兩瓶礦泉水,就往天神去方向走去。我們緊緊地跟在後麵。
下車到天神岩,還有一段路程。我們基本上都走在田埂上。然而這條路也要從三叔的房子後麵插過去。我們經過那裏的時候,正好看見三妹和他弟弟,在一塊幹水田裏摘辣椒。(其實三妹並不是“三妹”三叔不是家中排行老三,我是按照族譜排行排的,三叔是在陳氏家族中同輩排行老三,我爸排老大。三叔在自己家裏排老大,三妹也是同樣)我走到三妹麵前,老婆就笑扯址的對三妹說“(四川方言)婧婧弄(這)麼早就開始準備煮撒午(中午飯)了啊?”三妹抬頭一看是我們,就笑著回道“沒有,老媽說要討(摘)幾個海椒撒午吃,大伯,你們走哪裏喀(去)安?”“你哈(傻)大哥他們要去天神岩耍,你說他哈不哈嘛?”老爸正說著,忽然從房子裏傳來一個女人的罵人聲音“婧婧,喊你討幾個海椒,你兩子妹死待那坡頭喀了嗎”?老爸一聽,然後開玩笑的回答道“你鬧啥子嘛鬧?吃得好飽的嗎?難得耍就出來幹活路嘛!”忽然,又從房子裏傳來一陣密切的腳步聲。接著,又從樓梯口的窗戶上,看見一個女人伸出頭來。那個女人正是三叔的老婆三嬸。我和小露趕緊打招呼“塞(三)娘吃撒午了沒有?(三娘我們那裏方言稱三嬸為三娘)”三嬸笑著對我說“那溝兒弄早哦(兒話音那裏),你們塞爺子(三父子)走那溝兒耍嘛?”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回到道“走打母岩喀”她聽了眨了一下眼睛又說“腦殼有毛病,打母岩都得路了,你從過(從哪裏)喀哦?快點喀,等哈(下)來我這兒吃撒午”。老爸叫了點點頭說“要得要得,你先把肉煮起嘛,我們等哈來!”說完他又點起一支煙,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