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蕭青如願從張鶯兒口中聽到比在會所裏那次更詳細的經過。
原來張鶯兒之所以這麼緊張所謂的“護身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愛情,更是為了吳曉剛的性命——聶大師告訴張鶯兒,吳曉剛的姐姐做了陰損之事,這件事不知害了她自己,還連帶了整個吳家,連吳曉剛都性命堪憂。
而作為張鶯兒的男朋友,又是她的“命定的人”,隻要張鶯兒的姻緣能夠得以維持,這就等於間接保全了吳曉剛的命。張鶯兒深愛吳曉剛,當然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蕭青聽完後,淡淡道:“張小姐你平生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即使用了不恰當的方法,本心是好的,因此你身上的孽力可以化解。”
張鶯兒聽到聶大師口中的難事到了蕭青這裏居然這麼輕描淡寫地被解決,頓時喜出望外。但仔細一想蕭青話,帶著些許猶豫,試探道:“您剛才說……我用了不恰當的方法……”
“沒錯。”蕭青擺出一副憤憤然的樣子,“是誰教你用這種方法的?這根本就是不恰當、不正確的做法,聽你的描述,他給你的護身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準你會這麼倒黴全是因為那東西。他是想害你,不是想救你!”
張鶯兒被嚇住了,聶大師在她麵前極為慎重,她從來不曾想過對方可能是個騙子。但直覺的,張鶯兒又更相信蕭青的話。雖然這位大師非常年輕,但她的手段自己剛才是親眼看見的,而且張鶯兒覺得正是因為蕭大師年輕,所以沒有什麼城府,看她那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反而是聶大師,反複無常,一會兒一個說辭。之前自己是沒有對比,現在把聶大師和蕭大師一比,不說別的,起碼蕭大師跟她談了這麼久都沒有提哪怕一句報酬的事兒,這顯然是世外高人的作風。張鶯兒覺得還是年輕的蕭大師更值得自己信任。
“這樣,你回家準備半斤大米,六兩小米和六兩稷米,晚上我再來幫你化解孽力。”蕭青道,“不過這件事我建議你原原本本地跟你男朋友坦白為好。事情本來就是因他而起,如果真的是他的家裏人作孽,他作為親血緣去處理,總比你越過七拐八扭的關係去保護他要來得好。
等到張鶯兒顯然將蕭青的話聽進去了,如何千恩萬謝不提,再三確認蕭青晚上一定會來後,才一步三回頭地回家去了。
在她走後,鳳梧才疑惑地問道:“我們晚上不是要去王東林家嗎?”
蕭青有些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說不定會有捷徑呢……”
到了晚上兩人相攜來到張鶯兒的家的時候,鳳梧才明白蕭青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曉剛果然也在。
“這回又是哪裏來的大師,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單純,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當著蕭青麵,吳曉剛這樣教訓自己的女朋友。明麵上是責怪張鶯兒,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不信任蕭青。
蕭青沒有因此而感到憤怒,因年齡而質疑她的能力的人多得她都記不清了,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過,早些年甚至還有人拿著棍子趕她出門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何況蕭青這次本來就是忽悠張鶯兒的。
當然了,蕭青也不會一頭熱地貼上去,而是擺足了高人的範兒,然後在鳳梧暗地裏的配合下,成功地化解了張鶯兒身上的“孽力”。
對於吳曉剛的出言不遜,蕭青不痛不癢的沒有反應,可鳳梧卻是隱隱有了生氣的跡象,因此鬧出來的動靜有點大。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最後竟然也把吳曉剛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一場“法事”做下來,吳曉剛看蕭青的眼神也發生的變化,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的稍顯拘謹。
“說說吧。”蕭青喝了一口張鶯兒奉上來的茶水,對吳曉剛道,“你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身上有功德金光,原本應該一聲順遂的,可惜現在都快散盡了。”
吳曉剛聞言震驚地看了蕭青一眼,他們家世代行善的事隻有他和姐姐知道,要不是這樣,姐姐又怎麼會鋌而走險……看來這位大師雖然年輕,但本事卻是不小。吳曉剛暗暗想道。
這時候張鶯兒在一邊用力握了一下吳曉剛的手,吳曉剛轉頭,看見女友擔憂又暗含鼓勵的眼神。吳曉剛一愣,當他知道女朋友為了幫他“保命”都做了什麼,甚至差點將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了之後,吳曉剛狠狠給了自己一下——作為一個男人,他竟然任由自己的女人為他犧牲這麼多,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這麼想著,又看了無比緊張的張鶯兒一眼後,吳曉剛頓了頓,終於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蕭青和鳳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