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叫帛錦的城鎮,一個破舊的草屋裏,一個瘦小的孩子虛弱的躺在地上,他的衣服殘破不堪,有些發皺發黑。屋內除了一個婆草筐別無他物,草房頂因為時間的久遠脫落兩片草柵,露出一個不規則的窟窿,他睜著虛弱的眼睛透過窟窿看著天上的雲彩,他發現這感覺是如此美好,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可好景不長,一大塊烏黑的雲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由得想起了他這幾年的生活。
他家本是離城鎮不遠的一個村落,有一個不富裕但卻異常幸福的家庭,在他十六時那年,也就是一年前,一群土匪經過,搶光了食物,殺光了人,他和另外一個比他大的男孩出去玩,回來的晚了,才逃過一劫。跟隨難民流落到帛錦城,又因為三年的大旱經濟條件很差,所以根本無人收留,轉而靠著要到和偷竊度日,偷了不少東西也挨了不少打。而且就在幾個月前兩人走丟了,之前的時候兩個人互相還能有個照顧,而現在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做什麼。終於在今天,他堅持不住了,在這一年中,他見過了太多的世態炎涼,也體驗了世間種種風涼,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挨打了,可他實在太餓了,不得不去偷別人的錢袋,和食物。
看著眼前的烏雲,他不得不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多想再看看母親那慈善的笑容,多想再牽牽父親那寬厚的手掌,多想在吃飯的時候看著母親那笑著的甜美的眼神和父親開心的揉著他的頭,哪怕是兩人對他那恨鐵不成鋼的咒罵。可那對他來說已經是太遙遠太遙遠了,他始終忘不掉整個村莊的大火和滿地屍體的場景。他太恨太恨那些土匪,太恨太恨這個城鎮,也太恨太恨這個世界,他已經不想活下去了,於是他將在這裏等待著自己死去。
烏黑的雲擋住了帛錦的大半邊天,一道道閃電猶如破開虛空一般,巨大的雷聲震得耳膜發痛,此時烏雲黑的出奇。翻滾著,洶湧著。在這裏,烏雲被傳說是人類的怨氣,聚集到一種程度,就形成了烏雲。天空中轟隆隆作響,閃電此起彼伏的閃亮著,好像在尋找什麼一般,始終不肯落下,大概過了兩個時辰,一道閃電正好劈到了那破舊草屋中躺著的孩子,一道白光一閃而逝,開始這場帛錦數三年都不遇的大雨,鎮民們紛紛跪拜在地,感謝這場大雨。
同時間神宮能量最濃鬱一間房間裏傳出各種指令,神宮上下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有同一動作的,還有魔窟,逍遙山,佛閣,戰神殿,任務公會總會,暗殺者協會總會,以及各大拍賣場,等等。都在秘密籌劃著先人留下的指令。命山上,一個白須垂地的老人望著天,隻是嘟囔了一句‘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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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破舊的草屋裏,雨水順著那個窟窿流下來,窟窿有些發黑,比之前更大了,落下來的雨滴打濕了這個孩子全身,臉頰的雨滴順著他的臉頰流進他的嘴裏,一個輕微蠕動的嘴巴預示著他還沒有死,而此時,這個人已不是之前的那個孩子,因為他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仍然逼著眼睛,雨水流過眼角不知道那到底是淚,還是雨水。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晚上,他睜開虛弱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天空,抹了抹眼角,也不知道這滴淚水是為自己而流,還是為這個孩子而流。大半夜過去了,他呆呆的做了大半夜,路過的人都認識他,對著指指點點,以為他傻了。他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隻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他一直在想自己死去的妻子,可大半夜過去了,沒有任何方法還能讓妻子出現在自己身邊。又過了一會,他便恢複了嗅覺,他發現身邊一陣惡臭,他費力的撐起身體,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用手摸了摸身體,發現身體表麵竟然都是結痂,原來周圍的惡臭正是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可能是他不喜歡這種味道,所以想要去洗一洗,於是費力的站起來,嚇了路人一跳,路人看清後,不但沒有幫助,還上去踹了一腳,將他踹倒,吐了口吐沫。
“呸,臭乞丐,嚇了老子一跳。”
他重新站起來,麵無表情,身體虛弱的練擺臂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一直耷拉著,想脫臼了一樣,隨便找了一處水溝,清洗了身體和衣服,更是覺得身體乏累,後背算算的疼,本能的直了直身軀,幾次後才成功,隻是沒有力氣擺動雙臂。
他很餓,需要吃東西,但現在已是黑夜,而且就算是白天,也沒人平白無故的給他食物,所以他又回到了草屋,幾聲唏噓的聲傳來,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抓到了這隻老鼠,大旱了三年,連老鼠也瘦的厲害。第二天,將近下午他才醒過來,肚子一直發出咕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