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最毒婦人心。
她可能真會對付他!
適宜指一指離她最遠位置的沙發角落:“坐那裏。”
東方信扯唇一笑,依她所言坐了過去。
適宜雙手抱胸:“說吧,是什麼事?”
“我近期……”男人頓了一下,眸色深遠,飄忽不定,後續話語的聲音卻是清脆有力:“會收購中天傳媒。”
夜色下,DN酒店廣場在燈火籠罩中安靜異常,頗有幾分詭秘之感。
走在兩旁栽有樹木的青石小道,涼風習習,天然隻覺有些唏噓。
會堅持在這個時間段出來,隻因那個給她信息的人,是推動她回溫城的原因之一。
“天然。”女人的叫喚聲響突然傳來。
天然頓住步伐,目光輕凝,看著那名往她走來的中年婦人,眉心輕輕蹙了一下。
婦人衣著很隨便,都已是秋末了,還穿著一件單薄的上衣,衣衫微微大大咧咧地卷起,看似不懼寒意。她頭發用一個簪子隨意盤著,有些散亂的發絲垂在肩膀,臉上布了些與年紀不符的紋路,不過中年,卻顯得有些老態了。此刻她右手的指縫正夾著一根未抽完的香煙,夜色下,火星亮光點點,好像吸血鬼的眼睛。
“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進監獄這麼長時間,你就來看過我那麼兩次便人影都沒了。你現在紅了,有翅膀會飛了吧?明知道我出了獄,都不給我寄些錢,讓我怎麼活下去?難不成你爸爸沒了,就認為可以把我給甩了?”女人很快便走到了天然麵前,伸手便往她的額頭用力一戳:“你跟你爸爸一樣,就是一個沒良心的東西――”
“阿姨。”天然可以容忍殷露說她的不是,但在她提及父親時候,輕聲截斷了:“是你說不想再見到我,我才沒有去看你的。而且,後來我也出國了……”
“你丟下我出國過好日子去了,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回來就不想認人了是不?”殷露狠狠地吸了口煙,往天然的臉上吹過去。
“我沒有那個意思。”被煙嗆著,天然一陣低咳,幸好夜裏有風,很快便把濃鬱的煙味給衝淡。她眉心不由自主輕攏一下,看著冷冷盯著她的殷露道:“當時你在監獄,我不可能帶你一起出去的。而且,這些年我不都給你寄生活費了嗎?”
“你那麼紅,肯定掙了不少,為啥卻隻給我一些零頭?”
“我每個月給你寄十多萬……”
“跟你賺的那些比起來,隻算九牛一毛!”
天然感到有些無語。
殷露把香煙往嘴裏一放,咬住煙頭,把手掌張開,對著天然比劃一下:“你以後每個月給我這個數。”
天然皺眉:“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少坑我了,看看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就知道你多有錢了。”殷露伸手一揪天然的手臂,讓她轉了個圈:“嘖嘖,五十萬對你來說絕對隻是個小數目。”
“阿姨,你少抽些煙,少喝些酒,不要老往澳門賭場跑,每個月十萬已經足夠讓你過富裕的生活了。”天然抽回手臂,咬著牙道:“你可以吃好的住好的,每天打打麻將、購購物……”
“你費話少說!”殷露冷哼一聲:“藍天然,不要以為你現在很紅就可以來教訓我。你最好按照我說的數給我錢,否則我會把你以前生活的點滴一部分一部分賣給狗仔,他們照樣會給我錢――”
“阿姨,你為什麼要這樣威脅我?”天然握住拳頭:“這對你完全沒有好處。”
“我隻知道,你是我的搖錢樹。”
天然咬牙:“你搖得太快,我會倒下去的。”
“我不管這些。”
“阿姨!”天然脾氣曆來很好,但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怒了:“你不能太過分。”
“藍天然,這是你和藍子耀欠我的。”
天然聞言,心裏一沉。她指甲往著掌心用力掐緊,道:“我最多每月給你加十萬。”
“太少了。”
“你不滿足的話我也沒辦法,我隻能給你這些了。”天然的聲音微微冷了,態度也強硬:“你最好想清楚,狗仔隻會在你有消息給他們的時候給你錢,如果我被你毀了,他們還會找你要消息不?”
殷露是聰明人,自然聽懂天然的話。她輕輕哼一聲:“不能再多了?”
“不能!”天然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
“好,就先給二十萬。”殷露把煙頭往著地一丟,掌心往女子麵前一遞:“我跟人約好要去酒吧玩了,你身上帶錢沒有?”
“你又想去賭錢?”
“我現在跟朋友去喝些酒都犯法了嗎?”殷露不答反問,眼裏帶著惡狠狠的光芒。
天然闔了一下眸,咬咬牙,把袋子裏的錢全部掏出來交到她手裏:“隻有這些。”
殷露撇了一下嘴:“記得給我寄錢,我先走了,有事再找你。”
天然沒說話,看著她匆匆走開,指尖往著額頭一撫,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