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程驍正出招,而貝曉伊在躲閃,天然這樣一插進去,男人的招式便擊打到她身上了。她的後背,在遭受程驍一記狠辣的攻擊後,隻感覺到心髒一窒。她還來不及驚呼,更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往前栽了過去。
這一幕,恰好落入了一道剛飛撲而來的身影的主人眼裏。他快速飛奔而來,趕在那微微發愣的程驍試圖出手去抱她之前,把天然的身子給接住。
程驍見狀,收了勢,看著那個把天然圈緊的男人冷冷笑道:“藍天然,你的姘頭可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龍於行並不看他,反而沉著臉掃向貝曉伊。
貝曉伊在方才的閃避過後,便發覺了天然挺身出來,可惜,她已經趕不及去救她。如今,眼見她被龍於行緊緊摟住,臉色異常蒼白,也顧不得回答男人的問題,隻道:“藍小姐好像昏倒了,我去叫杜醫生過來。”
事實上,這裏發生如此激烈的打鬥,整個醫院都在瞬間傳遍了,杜新早便趕了過來。這時,他正巧越過了轉角處,看到他們以後,臉色死沉一般難看。他側臉瞥一下跟在他後方的護士:“馬上準備手術室!”
護士去幹活了,他的目光便落在麵前幾人臉上:“真是混賬,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醫院,救死扶傷的地方,是容許你們爭強鬥勇的嗎?真那麼有能耐的話,到擂台上去打吧!”
說完,對著龍於行一招手:“馬上送她去手術室!”
龍於行這時再顧不得程驍,橫腰把天然抱起來,便跟著他匆匆往手術室趕了過去。
貝曉伊也不再理會試圖拉住她問話的程驍,緊跟了過去。
程驍靜立在原處,完全就是茫然的表情。
莫非,藍天然病重住院的事情,是真的?可為什麼,先前一點兒征兆也沒有呢?他可是從一名女記者嘴裏聽說,其實藍天然隻是花錢買通了她來做虛偽新聞,隻為上頭條的。難道,這事情不是真的?
想到這裏,又憶及方才自己對她說出那些狠毒的話語,他的心便是一寒。
藍天然,你如今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況?
適宜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巧杜新從手術室裏出來,護士推著天然跟在後方。她掃一眼貝曉伊,後者輕輕垂下頭,一臉懊惱的模樣。
龍於行開口詢問杜新關於天然的狀況,年輕的醫生臉色微沉,聲音有些嘶啞:“暫時是保住了性命,可情況還是不太樂觀,她的心髒原本便在衰竭的途中,如今又因為受到刺激而誘發了過度跳躍,加快了衰竭的速度。以她現在的情況,多則半個月,少則幾天,可能就會――”
“閉嘴!”龍於行在這時開口喝斷了他的話:“她不會有事的!”
“誰也不想她有事,可現在我們要麵對的是事實!”適宜側過臉,沉著聲音道:“龍於行,你這個禽獸!”
她說這話的時候,直接便伸手往著龍於行的臉麵揮去了狠辣的一記耳光。
龍於行竟然也不躲不避,任憑她打了,目光淡淡:“我會盡快找到適合她的心髒。”
說完,便隨著護士把天然推回了病房。
貝曉伊也急步跟了過去。
適宜咬牙,闔闔眸,目光落在一旁另外的男人身上。
程驍也是聽到杜新話語的,他也一直候在這裏,此刻他的身子有些僵硬,表情完全就是吳滯的。
杜新是明眼人,見狀後,輕輕拍了一下適宜的肩膀,便離開了。
適宜的腳步,沿著程驍走過去。她站在他麵前,冷冷看著他:“你為什麼要來醫院?肯定是因為你,天然才會出狀況的!程驍,你一直都覺得天然在欠你,可你知不知道,其實實際上,是你們程家欠了她。沒錯,當年她進入程家,你們程家對她是有養育之恩,可她承受的罪過有多少,你又知道嗎?”
看著程驍的臉色一片陰暗,她微微頓了一下,又道:“你最好回去問一下你媽,當年她對天然做了什麼,才會逼得天然遠走他鄉!還有――”
她一聲冷笑,聲音中透露出冰寒的氣息:“就算你知道了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要再出現在天然麵前。若你還對她繼續糾纏,我也不會對你客氣了!”
眼見程驍的眉頭緊皺,她又是幽幽道:“其實說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日子能夠再被你折騰與打擾!”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在她最後的日子放她一條生路吧!”
說完,轉身離開。
程驍隻覺雙腿微微發軟,他有些無力地倚著牆壁,身子慢慢往下滑,最終跪坐在地上。
病房內,女子緊閉著雙眸,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仿佛已經陷入了永生的安眠中。不過,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卻在提醒著站在床榻前沿的男子,此刻的她隻是昏睡著,並沒有真的被剝奪了生命。
貝曉伊也靜立一旁,看著龍於行的神色沉冷,她本不打算說些什麼,但回想起與程驍打鬥時候,天然插足進去,繼而受了傷的場景,她便覺得不甘。於是,她咬著牙,終究向那男人開了口:“龍先生,你打算替藍小姐報這個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