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澈端著湯走進來便看見這一幕,他麵色一驚,立刻把湯放在餐桌上,走過去扶著曉嫋的手臂,低聲問:“你還好嗎?我扶你去廚房處理一下?”
曉嫋咬著牙點了點頭:“嗯。”
外公看著曉嫋,臉上寫滿震驚與質疑的神色。北村澈知道這一次瞞不過去了,他抬眸望著外公,用安撫的語氣說:“我先陪她處理一下,有事我們等一會兒慢慢說。”
外公心神不寧,隻好先點頭同意。
北村澈扶著曉嫋走進廚房,曉嫋趴在水池邊又幹嘔了一會兒,等稍稍舒服一些後,她從口袋裏拿出話梅肉含了幾片在口中。
好不容易緩過神,曉嫋抬起頭看著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北村澈,她心底隱隱不安地問:“澈,外公是不是懷疑我了?”
“外公是過來人,這種事情到底是瞞不過他的眼睛。”北村澈的話語一出,曉嫋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下來。他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別擔心,有我陪在你身邊,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得身邊有我可以依靠。”
“澈,我有一點害怕。”曉嫋眼神裏滿是動蕩的不安。
“這件事情早晚是要麵對的,也許早一點讓你的家人接受,反而會對這個孩子的出生比較好。”
“真的嗎?”
“現在先別多想,你在平複一下,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出去麵對外公。好嗎?”
澈的話語總有令人心安的效果,曉嫋望著澈波瀾不驚的眼眸,緊張不安的心情稍稍得以緩解。但該麵對的,還是必須自己去麵對。
她抬眸對北村澈說:“澈,我打算把真相告訴外公,不論他是否反對,我都會堅持自己當初的決定。”
“曉嫋,你很勇敢。”北村澈伸出手,放在她麵前做出邀請的手勢,“走吧,我陪你一起去麵對。”
曉嫋望著放在麵前那隻修長白皙猶如鋼琴家一般的大手,心下不由又安定下幾分。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北村澈的手掌中,北村澈微笑著牽起她的手,兩人一同踏出廚房。
走進客廳時,外公正麵色沉肅地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客廳裏的氣氛十分凝重,曉嫋不由畏懼地低下頭。北村澈牽著她的手,感覺她在微微顫抖,他稍稍用力地握緊她的手,為她打氣加油。
曉嫋抬眸看了北村澈一眼,又轉頭目光遲疑地對視上外公那雙凶巴巴的眼眸。
沒想到,此時外公先開口,聲音低沉地說:“坐下來,先吃飯。”
曉嫋一愣,下意識抬頭去看北村澈。北村澈用目光指示曉嫋先聽從外公的安排,兩人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一頓飯吃的悄無聲息。
曉嫋因為心情沉重,麵對一桌美味佳肴,卻沒有什麼胃口吃。她稍稍吃了幾口菜,便放下碗筷。而坐在對麵主位上的外公,卻吃得很香,很快一碗飯見底。
北村澈低聲問:“要不要幫您再添碗飯?”
外公猶豫了一下,伸手把空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