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著落葉,枯黃的葉在半空紛紛起舞,旋轉,形成巨大的渦流,地上爬滿了黑色的蟲子,吐著涎液腐蝕著大地,很快地麵的草被腐蝕殆盡,隻剩下光禿禿的地麵。
“你這是又何苦?不管你做什麼都是枉然,何必白費力氣?”飛花冷漠的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千音雩沒有看飛花,這是第一次她對飛花感到失望,“飛花,對於你來說,除了父親惟命是從,你有自己的意識嗎?你沒有!你沒有心,你又怎能明白我的心情!”
“少宮主,你錯了。”這是飛花第一次反駁千音雩的話,千音雩一閃而過的訝異,隨即恢複原則。
“那你就把這該死的結界撤了,我就無話可說。”千音雩將玉瓶打開,瓶蓋裏的寒氣往外蔓延,“否則,我們就魚死網破。”
“少宮主,你不會那麼做。”飛花依舊身形未動,根本就沒把千音雩的威脅放在眼裏,“你還有要做的事情,怎麼會願意與我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千音雩微眯眼,這個飛花平時話不多,說起話來更讓人煩躁。
千音雩將瓶蓋蓋好,將玉瓶放回腰間,一聲口哨,一時間黑色的蟲子全部散開,頃刻間已經不見蹤影。
幹枯的樹木簌簌顫抖,一陣狂風襲過,千陌麵色不善的出現,鐵青著臉,要不是有麵具遮蓋,恐怕他早已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態,十多年過去,第一次如此失態,千音雩往後退一步,這樣的父親似乎有些不對勁。
而飛花悄無聲息地的離開了。
千陌握住千音雩的手,千音雩有些別扭的想抽回手,未果,任由千陌握住,千音雩感到不自然,她與父親向來不親近,兩人都是涼薄的人,平時幾乎沒有交流,比陌生人好一些罷了。
千音雩甚至都忘記了千陌的樣子,不記得是否見過他的麵容,千音雩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從出生起就待在千語宮,所以她不喜歡塵世的熱鬧,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她也不想問自己的母親是誰,拋棄了自己的人她也不會挽留。
千音雩別過頭,千陌有一些恍惚,他不知道他在看誰,上一輩的恩怨何必牽扯到下一輩。
一晃十多年,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已經是彌留之際,自己又有什麼可恨可執著?
“你不是想出去嗎?你現在就可以出去!”千陌冷靜下來,鬆開千音雩的手。
“此話當真?”千音雩在這裏呆了這麼些日子,想方設法都沒找到出去的辦法,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超越千陌,這個她不否認,隻是能以最好的辦法出去何嚐不可。
“……”千陌點頭默認,清冷的眼睛此刻蒙上一抹悲傷,該來的早晚會來。
得當千陌的認可,千音雩一掃近日以來的陰鬱,千語宮的人總歸是父親的人,近日以來,她完全得不到關於高城颯的消息,想必已經到了冰翅城。
若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可是誰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所以她要盡快的離開這裏。“既然如此,父親你總得打開結界,我才可以出去吧!”